一个革命实行家,同时是一个巧妙的革命策略家。 他到日本去留学时,头顶本来留着辫发。辫发是满清的制度,革命党叫他做猪尾巴。别个留学生得到了国外,因受革命空气的渲染,认为留着猪尾巴是一种侮辱,都自动把它剪掉,只有他一个人仍然拖着,别人笑他顽固,他仅一笑置之。有些好朋友要强他截发,他便拔出小刀来声色俱厉的说:“谁再要我剪辫子,我就和他拼命!”他的用意何在,使人莫名其妙。后来在日本大学毕业后,他和一班党人回来活动,在满清统治下,非蓄发不能入内地,已经截发的同志,都感到非常为难,只有他一个人藉着猪尾巴的掩护,不为清吏注意,坦然回来,大家才大服其智。
执信回到广州,一面教书,一面暗中进行革命。不久,胡汉民等奉国父之命在香港设立机关部,计划南方起义军事,他便加入工作,活动甚力。他时常只身潜入满清的新军中,向下级军官和士兵宣传革命,吸收他们加入同盟会,以为起义时内应之助。他的背后拖着猪尾巴,身上穿着他父亲遗留下的旧式衣服,长袍大袖,招摇过市,见者不指为顽固,便嗤为怪癖,没有人人怀疑他竟是一个激烈的革命党的。他却借着这种便利,恣意进行,收效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