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七没由来的心慌,她一遍遍给他搓手,把他的手捂到唇边呵气,可她本就没什么人气儿,呵出来的气也是凉的。
她只能扯过狐裘,把自己和燕度裹在一起,裹成一大坨。
马车停了下来。
“郡主,到家……”
南浔撩开车帘,声音戛然而止。
傀一下意识回头,两人脑袋凑在了一起,表情如出一辙的呆滞。
马车内,毛绒绒的一大坨里,两个脑袋也紧紧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
傀一唰得扯过帘子放下。
直到三七的声音从帘后传出:“帮我把燕度搀进去。”
“哦哦。”傀一和南浔点头如捣蒜,像两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这一趟薛县之行,燕度负伤,三七其实也累得不轻,她身体很疲惫,可精神却异常亢奋。
她脑子里思绪纷繁杂乱,有太多疑惑未解。
阴阳路上的娘娘庙,还有血池娘娘对她说的那句: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用‘终于’两个字?
血池娘娘难不成认识她?
可三七回顾自己过去的十七年,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在黄全村的十五年,她过的都很平静。
村里的大伙儿教了她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没出村前,她一直觉得,这些本事是人都会,不会才不正常。
到了京城后,她才发现,‘不正常’的是自己。
她不正常。
甚至于,她从小长大的黄全村,其实也不‘正常’。
可为什么,在去薛县之前,她从来意识不到这点呢?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阻碍着她的认知。
而在与血池娘娘相遇之后,这种‘阻碍’被打破了。
说起来,最贵的还是剁骨刀。
那把破刀,早早就提醒了她,‘它要砍她’了,像是早就知道那深坑中有血池娘娘的本体,而它势必会被血池娘娘所驱策似的。
剁骨刀没回来,三七也不确定那把刀还会不会回来。
它本就是神秘的。
只是,剁骨刀不是薛婶婶的吗?
三七努力回忆着,小时候,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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