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他从前是当真看不出姜岁禾心思多吗?不,是他一厢情愿护着这个救命恩人,毕竟这世上肯为他牺牲性命的没几个。
姜岁禾屏息凝神,察觉他周身气息变冷,心里有了底。
可惜她不知道裴恒手里拿着的是沈归复走遍附近镇子查到的关于她从前的一切。
等了半晌,裴恒没有任何表示。
姜岁禾有些坐不住了,“王爷,岁禾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恒“啪”一声将手里的册子丢在案几上,“说。”
怎么觉得王爷这一个字带出一种让她不安的感觉。
姜岁禾定了定神,“王爷毕竟没昭告天下休弃王妃,王妃虽在此处过得艰难,可她与宋将军光天化日挨在一块儿,到底不妥。”
“说完了?”
姜岁禾瞳孔一颤,“嗯。”
“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日后不要擅自出关,也不要让宋将军的人来禀告,本王才知你又擅作主张了。”
“是。”
从营帐出来,姜岁禾心里的不安更浓烈了。
自己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王爷居然对谢晚意没有任何表示?
“兴许王爷不想把时间花在没用的人身上。”盼儿倒是另辟蹊径安慰她,“王爷知道您没事就放心了。”
姜岁禾皱眉,真的只是这样吗?
下午,贺刚带着雁王去了趟风渊湖,绕过小木屋去的。
裴恒也在这儿待过几年,当即便猜出谢晚意的屋子在什么位置。
风渊湖结了冰,霜白色的冰层一直链接到罗刹地界,整个天地都似冰雕玉琢的世间,似乎能把一切停止。
他在风渊湖想了很多,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望着天边孤独的满月,忽然想到杏雨姑娘曾经给他的画。
就是这样冷清辽阔的视线,除了满月,什么都没有。
方岭的荒芜是真的会让人没有希望的。
而她又是如何站在这儿想着要开荒耕地,要让所有罪民自给自足?
每每想到这个,裴恒心里就忍不住心潮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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