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话音未落。
冯世奇便恍然道:“大哥方才同那些泥腿子虚与委蛇。
多半也是为了这个‘名声’二字!”
冯世沅哑然失笑,而后却板着脸问起了功课。
三言两语唬的弟弟落荒而逃。
“这儿、还有这儿,先挖两尺刨刨根儿。”
“这些新砖尺寸倒是一样,但面儿太糙了。
吃料,怕是不成!
到时候墙皮怕是抹不平。”
“这廊柱是荫柳街蒋老爷子的手艺!
要想漆色新旧如一还得请他出山才行。”
“无碍,先拿旧瓦拔尖儿、掐边儿。
中间新瓦用灰浆一托,保管看不出.......”
“下面再打底......”
“还有檐上.......”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黄老汉当年能被选中去给皇帝修道宫。
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只倒背着手转了两圈,就给众人铺排的明明白白。
唯一引起异议的。
还是他对黄玉书的安排.......
大多数卖力气的苦差事,都被黄老汉指给了儿子。
不过听说黄玉书得了离魂症!
自小学的手艺都忘了个干净。
众人也就释然了!
刚入行的新瓜蛋子,可不就只能干这个么?
因开工时就已经过了未时,头天也没动家伙事儿。
众人通力合作。
把那残垣断壁分门别类的清理了一下。
然后又在原地支起了遮雨的帆布帐篷。
第二天:小雨。
打地基、竖脚架、砌砖墙。
第三天:雨转阴。
第四天:晴。
锵啷~
贴地铲起一大坨糯米灰浆。
黄玉书双臂微微上扬。
那方锹先是荡起丈许来高!
随即又在半空中灵巧的反转。
不偏不倚的灌进了墙上的竹篓里。
约莫是得益于肌肉记忆,短短两天里!
他就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变得游刃有余。
煮糯米、熬石灰、搭脚架、上工料.......
一个人伺候着七名老把式。
还能忙里偷闲,去呡上几口茶水。
每每有人唱起乡间俚曲又或是说些荤素不忌的俏皮话!
黄玉书也总会头一个叫好、捧哏。
乍一看。
他似乎已经彻底毫无隔阂的融入了这支施工队!
也融入了匠户子弟的新身份。
但黄玉书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躁动着!
每天汗流浃背、蓬头垢面。
攒上不几天不洗澡!
搁进窑洞里恐怕都能烧出尊陶俑来。
这哪里像是穿越者该有的生活?!
其实这两天一有空闲。
黄玉书就在琢磨着该如何摆脱匠户贱籍的桎梏!
完成最初资本积累,这一步是必须的!
否则就算在裕王府有现成的门路。
怕也没本钱去攀附人家。
还别说。
思来想去。
真就让他琢磨出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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