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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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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南湖畔,一大群学生以各种难以想象的姿势围了个极不规则的圆圈,中间端坐着三个男孩,在吉他的伴奏下,唱着许巍或者蒂姆.巴克利。苏野立马就找到了坐在前面的主唱,他个子不高,额前的头发微微地打着卷儿,横框眼镜的一角,镜片已经开裂了,嘴里的半截烟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苏野惊讶于他近乎完美的歌声以及当他歌唱时即将掉落却又从容地燃烧着的烟头。明眼人苏野很快就听出来另外两个人的吉他只是弹弹简单的分解和弦,在面前这个男孩的映衬下,显得黯然失色。作为音乐发烧友的苏野,一瞬间觉得自己之前十几年的指上功夫不过是花拳绣腿,再不好意思提及自己也是一个狂热的吉他手了。幸好他的贝斯还拿得出手,使得他在后来组建的乐队里占有一席之地。

    当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苏野发现这个天才乐手的腿上乱七八糟地缠着些绷带。很明显,他刚刚骨折。再朝周围打量,他很快发现了那位和自己一起挥百元大钞如粪土并且在与城管的“长跑比赛”中名列季军的男孩。苏野堆起笑脸走过去,试图和这位季军朋友套近乎,以便能盘踞在人群中间,表明自己和他们是一个战壕里的。

    “哥们,还记得我不。”这是亚军再问季军。

    “不认识你也认识你这条长腿啊。”季军似乎对亚军颇有好感,挪了挪屁股,给他留出一小块空地,以便他能像自己一样舒服地坐下来。

    “谢谢。哥们儿哪个系的?”

    “物理系,佴志全,你呢,哪个山头的?”

    “麻醉系苏野。”

    “确实够野,这身板也看出来了。”

    “这哥们谁呀?吉他弹得巨好。”苏野问。

    “你忘了他了?哲学系周剑鸣,‘深蓝色’新来的高人,在国贸大厦咱们仨一块认识的啊,就特能跑那个。”

    “不能把,那哥们儿歌唱得不错,吉他弹得一般啊。”话还没说完,苏野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彼时的剑鸣是用一块烂木头在演绎,亏得他有两下子,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把许巍唱出国歌的味道来。而此时的剑鸣,怀里一把进口泰勒吉他,派头十足,只不过吉他本身非他所有。对于一名乐痴,区别另一个同道中人的方法不是看他嘴角有多少根胡须或者鼻尖是否长有粉刺,而是通过他的歌声或者他操纵手中乐器的能力,正如此刻剑鸣手中的吉他蒙蔽了苏野。

    苏野正犹疑着,场上一曲结束,人群中爆发出刺耳的掌声。放眼看去,女生居多。

    “我和我们社团的两位搭档为大家演唱一首我自己写的歌吧。”剑鸣小声说,眼睛不看周围的女孩,显然,作为大一新生的他还不能像自己作为流浪歌手那样更自然的将自己打开。

    在温和的晚风中,他陶醉地拨弄着手中的吉他,歌声温润如玉:

    风吹了不知多少年

    吹出了一棵古枫

    水洗了不知多少年

    洗出了一个女孩

    风又吹了不知多少年

    吹出了一片树林

    水又洗了不知多少年

    洗出了一群男女

    人们不知要喝多少酒

    才能一醉方休

    人们不知要醉多少回

    才能一无所求

    熟悉的旋律让苏野恍如隔世,他惊讶而急切地攀着剑鸣的肩膀问,“你知道‘绿皮火车’乐队吗?我在贵州小镇青岩听过他们的歌。”

    “那是我原来的队伍,04年的暑假我们几个从临沂出发一路走一路唱,中间途经贵州,停留了三天。到达西藏的当天,我们乐队就解散了。”

    “为什么解散?我从没见过比那更出色的乐队。”苏野有些不解。

    “因为当我们踏上西藏的时候,才发现我们所歌唱的这片土地和我们所当过的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什么两样,我们突然之间失去了彼此依附的欲望,最后就只能各行各路了。”这些话如果在别人口中说出你一定会觉得滑稽,但当这些词语从剑鸣的胸腔里升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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