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鲁南师大,气温不冷不热,环校路上的法国梧桐在东南风里哗啦啦的响。这时候正是上课的时间,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的。瘦竹园深处的凉亭里,深蓝色爱乐者协会的蓝莲花乐队,正为今晚的晚会做着最后的准备。他们似乎忘记了刚刚过去的水果店事件,或者,刻意不去提起。学校里的其他学生,课间饭后,还会聚在一起,回味一下校长被泼泼水的那经典一刻。
人文学院分团委办公室,分团委书记、哲学系辅导员罗慧老师坐在办公桌前,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办公桌上的电话铃铃响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办公室的几个学生干部齐刷刷的看向罗慧,他们对这个号码太熟了。罗慧迟疑了一下,拿起电话,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张校长好,今晚我们学院承办的晚会有什么变动吗?”
“晚会的事先不说,这件事处理不好,晚会也不必看了。”
“张校长,您说的是什么事?”
“小罗啊,别跟张叔叔打哑谜了,我直说吧,这次你千万不要再包庇班上的学生了,你们班上的几个学生,尤其是周鹿鸣,虽然才华出众,在学生中间有些影像力,但这次也太无视校规校纪了,我这个校长简直没法作了。如果再不给他点教训,我们学校早晚要闹出大乱子。”
“张叔叔,这次水果店的事情,学生们确实胆大妄为了,他们不该连您的话也不听。您看这样行吗,我待会把周剑鸣他们几个找来,严厉批评,让他们到您办公室去给您道歉。”
“小罗啊,你不要再避重就轻了,这次不比以前,不是批评几句就可以过得去的。况且,以你的性格,恐怕之前就从没有批评过他们,说不定还没少鼓励。你就不要再过问这件事了,我自己直接牵头处理。”
“张叔叔,周剑鸣、佴志全这几个学生,情况比较特殊,他们的想法都还比较单纯,不是有意冲撞您的,您――”
“小罗,你就别再替他们说话了,我给你交个底吧,我和其他几位校领导已经开过会了,这个恶性事件的几个主要撺动者,全部降级,记大过,取消入党资格和在校期间的一切评奖评优资格,至于周剑鸣,直接开除!”
“校长,千万不能这样,这些学生品行上都没有问题,只是年轻气盛,有点愤青,您也当过学生,听我爸说您当学生会主席的时候还组织过反对乱收费的校内游行。您一定能体谅学生的这些过激行为,现在这个社会,学生能有点棱角是多么不容易。您上次在毕业典礼上还说,现在80后暮气沉沉,鼓励毕业生说真话,做真――”
“小罗老师啊,别怪张叔叔打断你,实在是这件事闹得太不像话了,报社的几个流氓记者写了几篇颠倒黑白的新闻,发到我这里,威胁我,想从我这捞油水,我要不严肃处理这几个学生,还真就让这些狗屁记者看扁了,以后少不了还要把我当软柿子捏。再说回来,我毕竟还是校长,面子还是要的,再像以前那样不声不响的就过去了,全校职工得怎么看我?实话说,胆子最大的几个学生都是你们人文学院的,不是你这个分团委书记总包庇他们,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况且这次还不是简单的违规违纪的问题,还打伤了人,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如果不是我出面压着,这几个学生早被抓起来了。”
“校长,您先消消气,我知道怎么处置这些学生都不为过,但校长,您想想,他们毕竟是我们学校自己培养的学生,即便全部开除,您这边,也不一定好看。您看这样可以吗,我晚上给我爸通个电话,让他给省里还有这边市委宣传部打个招呼,不让下边的媒体报道这方面的新闻,把影响降到最低。”
“你就别再搀和了,你爸那边先不要让他知道。不是我不给罗书记面子。实在是不能再纵容了。校委会这边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其他几位领导一直以来对你包庇学生意见很大。毕竟你本身就负责学生工作,出了这样的事,你自己也有责任,你不配合学校也就罢了,再要包庇,其他团委负责人就有意见了,我也不好再为你说什么。你要是对自己前途负责,不让我在罗书记那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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