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某寄了几封书信,都是有去无回,还以为是驿传丢失。直到年末,越州来了一件公文,说是令尊安逝于任所,已举家扶灵回乡,不必再来信了。令尊英年谢世,某毫无所知,也没能相助,至今也是心中有愧,义山实在不必推辞。
崔可大以先父之谊安慰,李义山只能勉强收了体恤,他再三谢过崔可大,说道,长庆二年(822年),处士叔也曾去扬州寻访表叔,得知表叔右迁太原,便乘船北上,不想被强邀到徐州,与徐州节度使王智兴一言不合,不得已先回了郑州。没能见到表叔,处士叔十分遗憾。小侄今日能依靠表叔门墙,又受表叔重礼,先父和处士叔在天之灵,一定是欢欣之至的。
当日,李义山稍事休息,想起崔可大对自己的赏识和恩遇,也如同令狐楚一般,内心无比地感激,便作了谢书一封,托崔雍交给崔可大,是为《上崔大夫状》,状文有句如下:
今早七弟远冲风雪,特迂(迂回)车马,伏蒙荣示(征辟书信),兼重有恤赉(抚恤赏赐),谨依命捧受讫。某才不足观,行无可取,徒以四丈(令狐楚),顷因(顷刻)中外(内外),最赐知怜(知遇怜悯)。极力提携,悉心指教,以得内夸(称赞)亲戚,外托(依靠)友朋……岂谓今又获依门墙(师门),备预宾客(门客),礼优前席,贶(赏赐)重承筐,欲推让而不能,顾负荷而何力?……粗期(略微期待)率励(督促激励),以报恩知。伏惟特赐鉴察(鉴别察看)。
崔可大读到书信,见李义山的骈文驾轻就熟,而且文风清新,用典无形,叙事确切,景象感人,立身有凌云之气,气韵有诗家之境,不由得大是振奋,他对崔雍说,你义山兄,在总角(儿童)之年,识者便赞他有才,今日读到文章,义山不只是有才,而是有八斗之才,你和衮儿要亲近义山,随他学习。
次日一早,崔可大在正衙接见李义山,问起李义山文章出处,李义山说,愚侄先由父亲启蒙识字,又得处士叔教授五经和古文;上山玉阳学道,诵了道教诸经,下山得(白)乐天公指点,不怯于作诗;更得令狐公半夜传书,学写了骈文,其后三试礼部,又随校书郎子直兄,学作了时务策;更兼经年为人抄书,所学甚是庞杂。愚侄转益多师,文出多孔,却也不知所出。
崔可大听完大为感慨,说道,原来义山尽得了令狐相国章奏之学。
从事杜胜来问,崔大夫,时值早衙,可议事否?
崔可大高声说,今日早衙不开,诸位自行理事。
元和十四年到长庆二年(819—822年),崔可大在太原,十年之后,大和六年到大和七年(832—833年),李义山也到了太原,太原五胡杂居,与中原大有不同,崔可大与李义山说起太原种种,不觉已到午时。二人用过餐食,继续交谈,崔可大对令狐壳士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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