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刺客尽快伏法,长安才能恢复如常。因此,成德进奏院的士卒就成了刺客。裴侍郎被刺二十一日后,伤情初愈,入宫面圣,力主削藩。次日,宪宗任命裴度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即为左相,领了已故武相之职。又三日,大理寺处斩成德士卒和党羽。再七日,宪宗下诏公布成德节度使罪行,令其自行归降。
李义山还在想那真凶到底是谁。他问道,真正的刺客便不再追查了么?
令狐壳士说,不再追查了。长安一解封,他们就走掉了。刺客确实是与朝廷交兵或交恶的藩镇所派,当时淮西与朝廷交兵,成德、淄青与朝廷交恶,刺客不是成德所派,就是淄青所派。四年后,魏博节度使剿灭淄青,检察府衙文书簿记时,发现了赏赐刺客和潼关吏卒的账目,由此抓获淄青刺客十余人,送到长安。他们承认了刺杀,但是讲起武相的衣着相貌,又自相矛盾。再次审问,刺客说,吾等是淄青派出的刺客,从郓州(山东东平)出发,成德同时派出了刺客,从恒州(山西大同)出发。成德的行程要远四百多里,吾等就在汴州、洛阳分别玩耍了几天。吾等刚要进长安城,长安城就封了,说是武相被刺死。想着成德的刺客已经得手,吾等又进不了城,便掉头回了淄青,对上司说,武相是吾等刺杀的,然后领取了赏金。如今,不管是不是吾等刺杀的,罪状都是一样的,免不了一死,所以就是吾等杀的吧,也能博一个刺客的名声。案情呈报给宪宗,由于当时成德已经归顺朝廷,宪宗也不想再辨析纠正了,全都斩杀了。
李义山说,所以真正的刺客还在成德,至今尚未伏法。
令狐子直笑道,义山弟,还对刺客念兹在兹呢!
李义山想了想说,子直兄,弟弟心胸小了,看成私怨,受教了。
令狐壳士点了点头,想起一件事来,他说,武相被刺那一日,确有一件事情与公义无关,只关乎私怨,那便是白乐天上书遭贬。
李义山吃了一惊,问道,令狐公,白公被贬为江州(江西九江)司马,不是因为“新井赏花诗案”么?说是白公母亲看花坠井离世,白公却作有“赏花”及“新井”诗,有伤名教……
令狐子直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令狐壳士说,是的,那只是放到案几上的罪名。乐天上书,不到两日,全长安城都知道了,书奏的内文,更是传抄不绝。白乐天痛陈了众人心头的悲愤,却抢了占着位子吃干饭的活,他们拿白乐天的身份说事,互相诘问说,左右丞相,六部的侍郎、给事中、中书舍人,还有谏官和御史,都没有讨论和奏请,白乐天,一个赞善大夫,太子属官,为什么如此着急地为国分忧?
李义山问道,小子不明白,赞善大夫的品级虽不及丞郎等职,但是忧国先后,还要分品级高低么,位卑之人就不能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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