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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在府中,这话不是方才阿城自己说的吗?若是父亲出门应酬,定然是要带着他的,可如今他却急匆匆自己出了门,便知父亲在府中。
“更何况他一向宠爱乔姨娘,现在乔姨娘身子不爽利,他在府中却未曾去看,竟还要翡翠去请,再加之曲氏分明知道消息却未曾去看乔姨娘,可见父亲此刻定然是在北院!只怕消息也是曲氏一早拦下铁了心要拦着这消息的。”
她越说,眸光便越是幽暗。
她才离开府中不到两日的功夫,曲氏便能使手段将白临风引了去,竟还想在白临风的眼皮子底下断了白家的子孙!
但眼下却不是生气的时候。
她对嫣然道:“派人拿我的腰牌去见谢逢君,要他务必找个靠得住的的郎中来为乔姨娘诊脉,另外立刻让老夫人回府!”
她连珠炮似的一番吩咐,嫣然自然应下,而白桑榆自己则来到了北院。
北院的曲氏同东隅院的三姑娘一向不和是人尽皆知的,虽未曾全然撕破脸,但也是个公开的秘密了,白桑榆来到北院,院门众侍从皆是好奇的模样,虽不敢公然议论却也纷纷交换了眼神,也不知是何名堂。
出乎人意料,白桑榆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
这一跪,众人的脸色当即变了。
从前白桑榆不过是挂着曲氏所出之名的庶女,虽说没有子女跪姨娘的规矩,但在私下里跪曲氏也便罢了,不摆在面上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了去。
可眼下白桑榆却是四房里唯一的嫡女!
堂堂嫡女大庭广众跪姨娘,姨娘竟不出门来扶,这传出去便是将这罔顾尊卑的姨娘发卖尚不为过。
却听白桑榆扬着声音,抑扬顿挫道:“前日同四妹妹起了口角乃是音音的不对,但此事到底是祖母亲自决意,音音也实在无法回绝,父亲疼爱锦锦,因此事而生音音的气实属往常,却不能因此事而迁怒了乔姨娘,到底乔姨娘眼下身子虚浮,还望父亲去探上一探!”
说着便行了叩首大礼不肯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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