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上面没贴他照片。”谢嘉珩语气不悦。
许栀清把名片放进口袋收好,谢嘉珩坐在她身边,问道:“我给你发微信,你为什么不回?”
从放假开始,他坚持每天给她发消息,设计图、新闻、八卦,甚至是搞笑视频,最初许栀清会回一两句,后来发现他就是单纯的无聊,懒得再回。
“没空。”她说。
“你干嘛呢?”谢嘉珩又问。
许栀清的节假日延续着上学的习惯,早起早睡,看书学习。
“看书。”
“这多无聊啊!”
许栀清瞥他,问道:“你在干嘛?”
“等你回我消息。”
“......”
谢嘉珩大概真的积攒了一个星期的话,讲到宴会结束仍然不愿意停,被谢见淮叫了两遍,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他临走前,拽着她衣袖叮嘱:“记得找我上课,不然我上门家访了!”
许栀清只能点头:“知道。”
之后如果没有其他事,她是打算叫谢嘉珩出来上课的,尤其在今天知道他是天成集团的小少爷后,更愿意听课学习了。
宴会结束,回家的车上,许父忽然开口问:“你和谢家的小儿子很熟?”
“是我同学。”许栀清实话实说。
许父的语气别有深意:“今天看你一直和他聊天。”
许栀清不想把谢嘉珩牵扯到自家的事情中来,没有接话,只淡淡地“嗯”一声。
许父笑了下,有些莫名,看不出情绪。
许栀清没有把和父亲的这段对话当回事,可旁听的许承维似乎认真了。
没过两天,许父叫许栀清陪爷爷奶奶吃饭,许承维也在场。
爷爷奶奶思想老旧,重男轻女,以前经常责怪许母生不出儿子,后来他们创业,搬出去住才不用再受气。
但是每次家庭聚餐的时候,都要听爷爷奶奶的训斥。
饭桌上,爷爷奶奶提到公司的股份,想要他们分出来给许承维,一唱一和的态度分明是想从许母这里拿股份。
许父听见这话也皱起眉,直接拒绝:“阿维还小,再磨练两年吧。”
爷爷奶奶不赞同:“阿维都二十三了。”
“是啊,哥哥都二十三了。”
许栀清忽然开口,长辈们的目光同时投过来,爷爷奶奶来不及欣喜,她又道:“我也十八岁了,父亲给点股份我们吧。”
爷爷厉声道:“胡闹!哪有张嘴要股份的?”
她声音淡淡:“是啊,哪有张嘴要股份的。”
“你怎么跟爷爷奶奶讲话的?”他们转头看向许母,呵斥着:“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居然敢顶撞长辈!”
许母笑了笑,语气温柔:“长辈只是身份,不是权威。我女儿聪明又懂事,是挺好的。”
这话明目张胆的夹枪带棒,爷爷奶奶顿时气得不行,眼看要爆发了,许父给他们夹菜,笑道:“爸妈,好好吃饭,别操心。”
“我们怎么能不操心?这么大的一个公司......”
“公司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饭桌上彻底安静下来,全都惊讶地看着许栀清,没想到她会这样讲话。
她毫不怯弱地回视爷爷奶奶,声音很平静:“公司今后有我,用不着你们来担心。”
“你是......”
“栀清。”许父再次及时开口,打断爷爷准备说的话:“你先回家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话已至此,许栀清也不想多留,和母亲打声招呼,拎着包包走出餐厅。
到餐厅门口时,许栀清才知道外面下起了雨,寒风席卷着豆大的雨珠,密密麻麻的形成雨幕落下来。
她在这瞬间,想到的是谢嘉珩。
谢嘉珩不知道自己的行程,这次不会再有人出现了。
想起少年每次搭着伞杆,歪过脑袋的模样,许栀清不由弯唇笑了。
正想回餐厅问服务员有没有伞时,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声音,满含笑意的喊着“小许同学”,许栀清抬眼望过去。
目光相撞,少年从雨中飞奔而来,义无反顾地,仿佛整个世界里只看得到她。
“你......你怎么会来?”她错愕。
少年的短发被淋得透湿,眼眸仿佛也被水洗过般,清澈透亮,站在她面前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我比雨神更厉害,能和鬼谷子比肩!”
许栀清看见他略显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反驳:“你又没有伞,出现有什么用?”
“谁说我没有用?”他侧过身与她并肩,低声道:“起码现在是两个人了。”
许栀清听见他的回答,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希望这场雨不要停。
她明明不爱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