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含泪,按着脚踝,眉头微皱道,“好像……扭到脚了。”
厉擎苍果然面露担忧,没等梁琪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厉擎苍打横抱了起来。
梁琪一慌,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你……”
“厉擎苍,我叫厉擎苍。”他脸上满是担忧,虽然依旧沉稳,但显然已经为她乱了心神,“对不起,事出紧急,你崴了脚得尽快处理,我送你去医院。”
梁琪心跳不自觉的加快,因为他对自己的重视。
“没,没关系……”她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看到这一幕,厉擎苍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和前妻谈恋爱的时候,第一次牵手,她也是这样红着脸,微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
那天夕阳正好,晚风柔和,他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
反而转而,他又想到了几天前,送给温馨那套首饰的时候,温馨微红的脸颊。
对他来说,只是一套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罢了,可是她却看的很重,还特意买了一套对她来说昂贵不已的袖扣送给他。
那对袖扣,如今就戴在他的衣袖上。
他这一生,送出去的东西无数,但是包括前妻在内,却几乎没怎么收到过别人送回的礼物。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习惯了向他索取,却不曾记得回报给他什么。
唯独温馨。
厉擎苍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是低头再看着梁琪那副故作娇羞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只觉得心中作呕。
但是他脚下的动作不停,很快把她抱到了车上,对司机道,“去医院,开快一点。”
司机诧异的看了后排一眼,厉总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这女人是谁?
难道是那位刚结婚的厉太太?
可是不是说,厉总一直瞒着那女人自己的身份吗?
司机想不明白,也不敢再多想了,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医院,厉擎苍抱着梁琪一路飞奔到骨科,紧张的看着医生,“她的脚没事吧?”
医生连忙检查了一番,然后愣了一会儿,迟疑道,“伤的不重,可以有一点肌肉扭伤,开点红花油抹一下就好了。”
对方急匆匆的架势,他还以为脚断了呢,结果就这?
医生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转身继续给之前的病人看腰椎去了。
厉擎苍很快拿来了红花油,打开盖子,倒了一点在梁琪的脚踝上,轻轻帮她按摩。
梁琪脸都红透了,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厉擎苍摇摇头,“没事,我已经沾了手了,还是我来吧。”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在梁琪的脚踝上轻轻的揉按,梁琪眼睛突然就红了。
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厉擎苍一愣,连忙问,“怎么了?是哪里弄疼你了吗?”
梁琪连忙摇摇头,局促的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感慨。”
厉擎苍眼中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异样,然后问,“以前怎么了?”
梁琪苦笑着道,“以前遇人不淑,嫁了个混蛋,动辄对我打骂,对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这样的苦日子,我过了将近二十年,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的命真是太苦了!”
她说着,已经哽咽落泪。
伤心欲绝的模样。
厉擎苍看着哭的梨花带泪的梁琪,莫名就想起今天中午,温馨告诉他,她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那轻描淡写的模样。
同样是身处困境,温馨从逆来顺受,到奋起反抗,再到背井离乡,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一步步走到今天,靠自己在榕城站稳了脚跟。
她没有怨恨过命运,也没有怨恨过谁,过不下去的日子,她就努力改变,那柔弱的肩膀,为她和杨子皓打拼出来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她不会在自己面前哭,也不会说自己的命太苦。
这样一对比,眼前的女人,真是俗套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