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两只眼睛雪亮,骨碌碌乱转,很贼的样子:“这位小哥差矣,为什么只有我怀庆县治内有乱?难道其余各县各府,就没有增加税额?”
周星看见,所有的乡绅,特别是黄得榜,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因为,这是问题的关键,说不清楚这一点儿,闹税不会成功。
周星已经派遣人手,到了外县去调查,这是他公关的习惯和基本功,调查研究比较嘛,他发现,各县虽然都加了税额,可是,款项数目不等,都没有怀庆县这么多,显然,知县等人趁火打劫,做了手脚!
那刑名师爷的话,绵里藏针,实际上是暗指各乡绅在背后捣乱,怂恿乡民闹事儿。
箫知县装作喝茶,手却停在空中不动,显然是想听听县里最大户的代言人怎么讲清楚。
周星轻轻一笑:“诸位官差大人聪明才智,自然知道周边情况,我等愚蠢乡民,怎么知道外县外府有没有闹事儿的,我等只在自己家里守候伺弄庄稼,哪里还能有那等闲心?不过,据我所知,到我县里抢劫作乱的,多数并非我县内百姓或者盗贼,而似乎是外县的盗贼,不知道诸位大人知道否?”
周星一守一攻,滴水不漏,也不和刑名师爷争论,故作不知,也不否认外县平安的真假,倒过来,简简单单一个疑问,将将事情挑明了。
“这!”官差们当然知道,盗贼多数是外县的!最起码,不是怀庆府河内县的。因为,彪爷等人,纠集了其他各路“豪杰”,多次侵扰怀庆府城,大喊大叫,就是明着要让城里的人知道!
孟县一带往南的人,隔着一条小河,与北面河内县的人口音,迥然不同。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周星的巧妙安排。
“不错,他们就该是南边的口音!”几个乡绅以切身体会纷纷作为佐证。
“对,还有西面的口音!”
“娘哦,有次,我正和他们撞见了,他们要追我,喊着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外县人!”
周星等着大家说话,当乡绅们说话时,官差们都不做声,那就是不反对,这一条,是没有多少疑问的。
周星莞尔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是说,这些来我县府之中捣乱的家伙,纵然不能排除我县中有败类余孽作乱,也能说明,多数都是外县来的,依小人之见,往年总是不见多少盗贼,我等地面,相当平安稳定的,既然今天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的外面盗贼,小人想,这必定是有重大原因,想来想去,也没有听说,只能想,是不是外县的赋税一涨,那里的百姓也乱了?”
“嗯,对!”
“必定是了!”见周星这样论断,那边乡绅们个个都兴高采烈,连声支持,搞得这边官差们鸦雀无声,尤其是那个刑名师爷,正了几张嘴,却无话可说。
周星将话锋一转,不会在这样搞分裂伤害感情的地方多停留:“外县有没有乱子,我等也暂时不用关心,还先解决本县事情为妙,小人刚才讲了,只有减免赋税,才是釜底抽薪的根本之道,增赋便是薪,有道是,薪不尽火不灭,”见那些官差的脸色都很尴尬,周星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箫知县一眼:“如果能减免税收,将有有重大好处!其一,愚民们立刻能够得到浩荡的皇恩,转愤怒为喜悦,即刻散去乡里,不再为难各位官差大人及乡绅良善人家,怀庆府河内县,顿将改变风貌,若是现有危机持续下去,愚民们走上绝路极端,不定也能酿成变乱祸害,转而为大股悍匪,都未能可知!减免税能将此种危险,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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