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做了一个罗圈儿揖:“箫大人,各位大人,各位员外,我想对我们现在的税收问题,做一个说明,找一条解决的办法,请大人们和员外们,给我这个机会!”
周星不卑不亢的言行,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箫知县,这儿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还这么年轻,身上穿戴,不过是一个管家模样,不由得将脸一沉:“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好几个官员的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尤其是那个钱粮师爷,撇着薄片嘴,歪着脑袋,瞪着红眼睛,呼呼喘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黄得榜赶紧站了起来,要给大家介绍,被周星用手势一摆,制止了他,然后,拱手:“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感到遗憾,感到愤怒,感到困惑,感到不可思议!”
周星的话一出口,就让有些混乱的场面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震惊地看着他,谁也说不出话来,就是那个钱粮师爷,也张口结舌,任凭哈啦子轻轻地牵扯着长丝儿。
无他,这几个词汇儿,提前了数十年来到了中国内陆省份上流社会的沙龙里了。
周星要的就是这种震慑的效果,乘着这些家伙晕头转向,他将双臂往后面一背,干脆大模大样,以一个读书人的口吻说:“诸位老大人老东家钧鉴,鄙人现在,忍不住要出来献丑,讲的是我县目前情况的解决之道。”
“啊,这个好说……”县令大人急忙摆出了礼贤下士的模样。
周星赶紧对县令一揖:“箫大人,小人多有冲撞得罪,请见谅!”然后又对大家说:“鄙人微弱,本不该多言插嘴,可是,实在是着急啊,我查看诸位大人和员外,都纠结于我县的前途,竭尽全力,自己也不敢藏匿,有所想法,就要坦然奉献。”
周星顺口就将所有的人都夸奖吹嘘了一番,特别是知县,如何如何英明兼任,尽管大家都知道那是胡说八道,可是,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化了,特别是知县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
周星非常注意礼貌,自己不是关云长,可以抓着华雄老哥的脑袋来见证自己的英明本领,公关人员最讲究的是策略问题,让大家心悦诚服。这一顿夸奖是必须的,当然,他没有对县令一个人,而是对整体夸奖,从一个下层小民的立场出发,表示对这些社会精英的感激之意。
“我遗憾,是因为,我们的朝廷,因为用度困难,不得不向我们百姓征收赋税,而我们的父母官,也不得不依法办事!我愤怒,是因为现在的县里,有无数的匪徒在捣乱,在骚扰,在祸害着善良的百姓,抢劫烧杀,肆无忌惮!我困惑,是因为成千上万的百姓,愚昧无知,不能从朝庭和父母官儿的良苦用心上体贴考察,也不能接受各位乡绅的教导,犯上作乱,为难官差!我感到最最不可思议的是,诸位对于解决问题之道的恭谦态度,为了给其他人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自己放着话也不好意思说,确实是将儒家的中庸之道,做到了极致!”周星说着,对了周围,又是一揖,“因此,我对于各位父母官,乡里绅士长辈先学高德,更是钦佩!”
周星这话,将自己先前放肆地“乱语”解释得清清楚楚,不知不觉中,又将所有的人都夸奖了一通,就是大家晕头转向束手无策,也被他说成了是互相谦让!
周星还以愤怒和困惑之说,使官员们和乡绅们,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提醒大家,面对着共同的敌人,一是匪徒,二是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