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在香雪阁慢悠悠地用了午膳,便负着手回了观云居小憩。
金影亦步亦趋地跟着:“主子,您这就走了?”
赵渊嗤了一声:“怎么?指望着我去哄她?”
金影一想,沈娘子再娇美,那也不过是个通房,合该伺候主子、迁就主子才是。
只不过么,这小通房可是头一个能叫他家主子起了心思逗弄的,他一时有些拿不准,赵渊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到底是个小娘子嘛,您将人弄哭了,若被老夫人知道了,到底不好……”他摇着老夫人的大旗,劝了劝道。
弄哭了?他脚步顿了顿,停了两息才又往前走。
这么说来,好像是有些过分……
沈青棠关起门在阁楼里发了一通火,将阁楼里头的笔墨纸砚扔得到处都是。
从窗子里瞧见那道紫色的身影走远了,才歇了气,倚在临窗的小榻上歇息。
蓉娘本想煮个好克化的粥给她垫垫肚子,叫她喝了好睡觉,可又怕她瞧见粥,再次生起气来。
只好蒸了木樨花米糕,并着一碗热热的菊花水,送了上去哄她。
待取了钥匙开了锁,临窗的小娘子眼睛红得像兔子,鼻头也红红的,正绞着帕子满脸不虞,手边的一本游记被她撕得稀烂。
“好丫头,怎生了这么大气?”蓉娘将米糕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拢着沈青棠瘦弱的香肩低声哄着。
“这赵家大郎,当真是一点眼色也无。”她气呼呼地扔了帕子。
藕粉色的香帕落在地上,浸染了地上撒出的墨汁,又被一只素白的罗袜狠狠碾了碾。
“这位大郎君听说可是极为冷清的一个人,能同娘子你闹着玩儿,奴婢觉着是好事一桩。”
“若换了别人,大郎君可是连正眼也不给一个的。”
蓉娘想起二人衣袂相交,一同立在小厨房里的情形,真真儿是一对璧人儿。
“我活该被他这样作弄不成?”沈青棠听她维护赵渊,愈发恼了,“直将人当成傻子,倒还叫我兴高采烈他待我不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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