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心欢喜地走到他身前三步远的地方,含羞带怯地问他:“爷可是乏了?奴婢伺候您安置吧?”
赵渊手里那柄削铁如泥的剑锋,便轻轻巧巧地搁在了她的脖颈上。
梅兰被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所震慑,原本高涨的气焰一滞,竟只剩下了几分萧索。
“爷,奴婢是真心仰慕您的……求爷垂怜……”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襟,露出独属于女子的细腻肌肤,做着最后的试探。
“你听说过美人灯么?”他漠然问她。
梅兰一听,竟是那将人剥、皮拆骨,挂在屋檐之下,点上蜡烛充做灯笼的酷刑!
“有这个胆子爬床,便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冰冷的剑身一寸寸逼近她的瞳孔。
“爷,这是……”崔媛瞧见那柄寒光凛凛的宝剑,腿也软了一瞬。
赵渊的鹰眸里似埋着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屋子里的几人。
“喔?连捉、奸的目击者都来了呵?”一贯低沉悦耳的嗓音染了三分酒后的沙哑。
崔媛一听他误会了二人是同谋,连忙分辩道:“爷明鉴,妾并不知这小蹄子竟敢存了这样的心思……”
赵渊轻笑一声:“大少夫人,莫说你不清楚我这观云居的规矩?”
崔媛愕然睁大眼睛,她嫁进来六年,自然知晓。
若是有人胆敢不经传召闯进观云居,无论是何目的,皆——格杀勿论。
因着赵渊对她先前设计他一事的憎恶,再加之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房中藏着朝廷机密文件,老夫人和侯爷皆是应许了他这条规矩的。
刚成婚那一年,不知从观云居拖了多少容色娇妍的婢子出去,门口的砖缝里一贯是血淋淋的,到近两年才慢慢好了些。
今儿的梅兰,梅香,还有她本人,皆可做他剑下亡魂,无一人会为她们求情。
只是,香雪阁那丫头,不是三天两头便往这儿跑么?
她原以为,这规矩早已不做数了……
“求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妾一命……”崔媛胆寒不已,顾不得梅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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