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川猛然停住脚步。
他的身形隐匿在假山后的阴影里,瞧着潭边的人,目光变幻不定。
裴越川没有上前。
就这么在暗中观察着秦瑾之。
月色把她的影子拉长,她单薄的身影显得萧瑟又寂寥。
不知道过了多久。
潭边的秦瑾之终于动了,她遥遥看了眼外院的方向,眼底似忧伤似不舍,片刻后,她垂下眸子,缓缓往前走了两步。
月色下。
她的足尖已经沾了水。
深秋露重。
潭水冰凉。
她却似没有知觉一样,继续往前。
裴越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不消片刻。
潭水就已经没到秦瑾之的小腿。
裴越川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从假山后方冲出,几个箭步跨到秦瑾之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用力从潭中拽了上来。
秦瑾之一愣,回头看到来人是裴越川,“表哥?”
“秦瑾之!”
裴越川又气又急,压低声音怒吼,“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
秦瑾之不说话。
只低着头默默垂泪。
她手腕冰冷刺骨。
像是已经在潭边站了许久许久。
裴越川绷着嘴唇,三两下脱掉外衣披在她肩膀,秦瑾之肩膀抖得更厉害,掩面痛哭,“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死活做什么,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秦瑾之抬头,含泪控诉,“那为何我重伤在床,你却连续半个多月都不去看我?”
裴越川抿唇。
“你怨我。”秦瑾之替他说出口,“你怨我给你的几个姨娘用了麝香,怨我要绝了侯府的子嗣。”
秦瑾之泪光盈盈,“你甚至都不来问问我,就直接在心里给我定了罪,表哥,你好狠的心呐。”
裴越川的确是因为这事冷落秦瑾之。
见她委屈上了。
裴越川心烦意乱,“那熏香不是你制的?证据确凿,我有什么好问的。”
这事她辩无可辩。
秦瑾之也没打算为自己争辩。
“是,我承认,那熏香的确是我做的。”秦瑾之哭诉道,“可我不知道那麝香用多了会致女子不孕。”
裴越川不信。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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