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睡同一张床,我要自己一间房。”
贺飞燕险些没被气笑,“你是谁呀,你说借住就借住,我们答应了吗?”
姜婷眼含谴责看着她,“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我一个大肚婆,你想让我流浪街头吗?我是谁,你嫂子是我亲姐,你说我是谁?”
她现在没地方去,娘家也不欢迎她,除了姜榆,还有谁会收留她。
姜婷看着她那不满的脸色,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这是什么眼神,等付家的钱拿到手,我肯定就不烦你们了,我又不是白吃白喝,一天一块钱行吧?”
贺飞燕才不稀罕这一块钱,立马拒绝:“你去住招待所,我家不欢迎你。”
姜婷刚想说话,姜榆回来了。
“飞燕。”
贺飞燕连忙跑了过去,“嫂子你回来了!”
这热情劲儿,可比见到她哥的时候开心多了。
姜榆回抱住她,拍了拍。
“家里怎么样?”
贺飞燕拍拍胸脯,“放心吧,有我在能出什么事儿。”
姜榆就摸摸她的脑袋,“这么厉害,嫂子奖励你,今晚请你吃东客来!”
“好耶!”
走进院子,看到姜婷。
“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姜榆面前,姜婷可不敢嚣张。
她声音压低,讷讷道:“我没地方去,想在你家借住几天。”
“哦,滚。”
姜婷:“……”
她头也不回,麻溜地走了。
贺飞燕微微张口,她刚才明明很嚣张的!
“嫂子,她看起来好怕你呀。”
“不是怕我,她只是知道错了,知错能改,不是挺好的?”
贺飞燕:“……”是这样吗?
姜榆没太在意姜婷的事,把她从豫南带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
至于她之后想做什么,随她去。
“走,进屋。”
离开北城这些天,她还有很多事想了解。
贺飞燕知道她想听什么,给她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林阿姨因为姜婷的事被公安带走了,姜婷刚才说要和向阳哥离婚呢。”
姜榆对付家的事不怎么感兴趣,问道:“厂里近来怎么样?”
“你的采访稿登报那天,国棉厂炸开了锅,郑厂长让人来找过你们,不过那时你们都不在北城了。后来不知怎么,薛厂长被撤职,蓝副厂长转正,现在三厂都让她管着。”
薛厂长被撤职后,也来过几次,但姜榆和贺庭岳都没回来,他扑了个空。
再有就是焦宗耀,他毕竟在纺织工业革委会待了这么多年,不会轻易撤职。
因而钱主任只是让他停职,在家里反省。
“但我昨天从薛莹口中听说,焦宗耀就要复职了。”
姜榆也没想过一篇采访稿就能把他们拉下来。
这个结果已经算不错,至少解决了薛厂长。
“嫂子,你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快复职吗?”
姜榆扬眉,“这其中还有秘密?”
这件事,还得从薛莹说起。
薛厂长刚出事那几天,脸色憔悴,情绪低迷,肉眼可见地萎靡不振。
尤其是第一天,她还被薛厂长打了,脸上挂着红彤彤的巴掌印。
可过了几天,她仿佛就从低谷走了出来,整个人焕发生机。
“我有一回上厕所的时候,听见薛莹在跟人炫耀,说是她爸送了她一个金镯子。”
一个金镯子,本来不值得她怀疑什么,怪就怪在,这个金镯子贺飞燕见过同款。
“嫂子,我还是在你这里见过,你不也有一个,就是我大哥送你的那个。”
姜榆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马婆婆给你大哥的?”
那会儿贺庭岳帮忙打听秦昀岸的消息,马婆婆便给了这个镯子作为报酬,贺庭岳又转赠给了她。
后来姜榆从马婆婆口中得知,说这金镯子是龙凤镯,原本是一对。
姜榆脑子是何等聪明,她很快把事情串联在一起。
“大概率是焦宗耀许了薛厂长好处,让他心甘情愿出来背锅,所以焦宗耀才能这么快就复职!”
而焦宗耀许的好处,自然就是那些年他从抄家中贪污到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