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榆脸色淡淡,“钱主任所谓的处分,是写检讨书吗?”
钱主任耐着性子回答:“记过。”
这已经是他能争取的最大处分。
国棉厂不可能轻易开除一个厂长。
同理,他也无权做主把焦宗耀撤职。
他会出现在这里,拿出最大的耐心和诚意挽回姜榆,一是因为她和贺庭岳对厂里影响不小,他惜才。
二则是为了息事宁人。
然而,一个简单的记过,姜榆并不满意。
郑厂长从旁劝了几句:“姜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方长。”
以她和贺庭岳的能耐,只要时间足够,把这俩人拉下马,还不是迟早的事。
姜榆轻笑,“厂长,我这人记性不好,做不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套。”
她忍不了这么久。
“谢谢钱主任的挽留,我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
钱主任脸成了猪肝色,耐心告罄。
“姜榆,从来没有哪个工厂,会离不开某一个人!人贵有自知之明,机会只有这一次。”
他觉得姜榆驳了他的面子,已经有些恼怒。
姜榆依旧笑吟吟感谢他的慷慨,给了这次机会。
钱主任知道了她的意思,没再废话,转身离开。
郑厂长比他更无奈,毕竟姜榆是他看着进二厂的。
就这么放她离开,是姜榆的损失,更是厂里的损失。
等钱主任出去,他才颇为恼怒地开口:“你究竟想干什么,提前给我透露一下?”
姜榆耸耸肩,“我没想做什么。对了,明天我和贺庭岳要出去散心,为免您扑空,还是别上我家来了。”
郑厂长:“……散心,你们?”
这究竟谁的心理阴影更大啊!
他看薛厂长和焦宗耀才需要出去散心!
姜榆认真地点点头,“去豫南,归期不定,挺好的。”
又可以放长假了。
郑厂长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姜榆,你们家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没钱不行吧?”
看在钱的份上,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珍惜工作机会。
姜榆眨眨眼,“厂长,我们家可是万元户。”
郑厂长:“……”失策。
“行吧,我不劝了。”
越说越气,油盐不进。
姜榆笑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抬手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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