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铅似的沉重。
但除了跑,别无他法。
几乎是她们一有动作,两头野猪就察觉到了,冲着他们飞奔而来。
“快跑!”赖六子大吼一声,声音在山间荡起了回音。
他不是贺庭岳,没有天生神力,不敢直接和野猪对上,只能飞快穿梭在树林里。
好在他身体灵活敏捷,一时间没叫那头暴躁的野猪追上。
而姜榆这边,情况远比他危急。
她虽然先跑,然而其中一头野猪却追着她来,距离越来越近。
姜榆张着嘴喘气,耳旁只剩自己的呼吸声,胸腔被寒风刮得刺疼,动作已经僵硬麻木,全靠着意志力撑着。
看着野猪越来越近,她满心只有绝望。
总不能真把命交代在这里吧!
千钧一发之际,贺庭岳的声音回荡在山谷。
“媳妇儿,往左!”
姜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然而惯性刹不住,脚下一滑,伴随着一阵枪响,她的身体往前扑下,顺着坡滚落下去。
她也不知道野猪怎么样,惊慌失措想抓住东西止住落势,好在坡不高,加上她穿得厚,就算滚下来也不碍事。
姜榆实在没力气动弹了,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望着灰暗的天空,咧着嘴笑了开来。
野猪没追上,她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没等太久,贺庭岳的身影俯冲而下,抱着她起身,惊魂未定。
“媳妇儿,没事吧?”
姜榆怔怔地看着他,好似灵魂还未归位。
“贺庭岳,我害怕。”
贺庭岳紧紧抱着她,低声安抚:“不怕,野猪被我打死了。”
姜榆摇摇头,埋在他怀中。
有些人,可比野猪更可怕。
“野猪死了吗?”她闷闷问道。
“死了。”
姜榆吸吸鼻子,“那我们快回去吧,有发现。”
贺庭岳脸色微凝,扶着她起身。
“走,回去!”
姜榆踏出一步,才发现自己鞋都掉了。
她揉了揉鼻子,“我鞋子掉了。”
贺庭岳环顾一周,看到鞋子就落在不远处。
“你坐会儿,我帮你拿过来。”
姜榆浑身都冷,又僵又硬,确实有些腿软站不稳,复又坐了下来。
随意往旁边扫了一眼,脸色“刷”的白了,喉咙像是被掐着一般,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