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午夜时分,褚青阳被带着震动的电话铃声惊醒。
自从十天前借调宁水县委,当了新任县委书记阮南星的秘书后,褚青阳花了将近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台摩托罗拉手机。
时值97年9月,手机还没有普及,但作为一名秘书,亦或者成为一名合格的秘书,一部可以提高工作效率的手机是必备的。
自从当了秘书后,褚青阳的手机一直是24小时开机,但手机从未在半夜响过。
此时不合时宜响起,褚青阳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循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找到了手机。
上面显示了一排陌生的号码。
稍稍调整,褚青阳让自己的大脑尽可能清醒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女人悲伤欲绝的哭泣声。
“呜呜呜......呜呜呜......”
声音有点熟悉,但或许是半夜被吵醒,褚青阳的大脑未完全清醒的缘故,一时并未听出对方是谁。
“你......您是谁?别哭,有什么直接说。”因为不知对方是谁,褚青阳出于职业习惯,将‘你’换成了“您”。
电话那头哽咽了一声,停顿了一下,道:“青阳,是我,蒋玉芹。”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你别哭,有什么话,好好说。”
听对方报了名字,褚青阳终于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
蒋玉芹是地震局副局长黄子扬的爱人。
黄子扬原本是宁水县教育局副局长,【但不知为何,半个月前,被平调到了地震局这种清水衙门。】
同时,黄子扬也是褚青阳的贵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三个多月前没有黄子扬的提携,褚青阳根本就不可能从青林乡大业村小学借调到教育局,更不可能时来运转成为县委书记的秘书。
褚青阳如今的一切,都和黄子扬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褚青阳打心底感恩感激黄子扬,爱屋及乌,对黄子扬的爱人蒋玉芹,也格外敬重。
蒋玉芹向来温良恭俭,沉着冷静,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不可能半夜打电话给褚青阳,更不可能在电话中哭泣。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褚青阳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同时,电话中依稀可以听到警笛声,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席卷心头。
电话那头还是一度哽咽,这种哽咽似悲伤过度,说不出多余的哪怕一句话。
“嫂子,你先冷静,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褚青阳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道。
蒋玉芹哽咽少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沙哑的声音道:“青阳......你快来,老黄......老黄他走了。”
褚青阳心头咯噔一下。
走了?
什么意思?
一股寒流席卷全身,褚青阳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烈。
“嫂子,什么意思?”
“老黄......”
说了两个字,蒋玉芹的声音再度哽咽下去,即使隔着电话,褚青阳依然可以清晰感受到蒋玉芹的悲伤与绝望。
“嫂子,你快说呀,黄哥他......他到底怎么了?”
褚青阳的情绪已经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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