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你让我木华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我得让你好好活着。”
周玄说完,翠姐又感动得要流泪——以前木华痴傻,她当食肆厨娘,两人受了多白眼,哪见过什么人间真情?
如今,她不但见到真情,还是人世间,最赤诚的情谊。
“今天华子回来,是东市街的大喜事。”周玄说道:“既然是大喜嘛,喜事就得喜办,请客吃饭,再所难免。”
翠姐当即便说道:“我请大家下馆子,去大饭庄。”
画家的头摇得比长生教主的拨浪鼓还厉害,说道:“华子那是为了明江府,才去了鬼门关里晃荡的,他回来了,要请客,哪能让你掏钱。”
乐师也赞同,说道:“这钱,必须得我们骨老会掏。”
“谁都别掏了。”
骨老会的古玲站了出来,说道:“我的大都会已经开张了,今日,大家去我们大都会里,吃好喝好,多贵的酒我古玲都买单了。”
要说骨老会的旗下,有专门做生意的大财团,个个不缺钱,这会说到要请客,跟斗富似的,争相掏钱。
周玄则说道:“请客这事,你们都别跟我抢,我们东市街的喜事,我来安排。”
要说,周玄生意做得有一搭没一搭的,现金见得不多,算是眼目前这些人里,最“穷”的一个了。
但掏钱办喜宴,周玄口袋里还是不缺那两个子的——要真缺钱,他那些还寄存在游神司里“狐族山珍”,卖个几株,便把这喜宴给办了。
“大先生,你非要抢我们请客的机会吗?”
“这不是抢,就该是我请。”
周玄发了话,众人便不再反驳了,接着周玄又说道:“至于去饭庄嘛?”
“去明江酒楼,那里位置多,宽敞。”画家出着主意。
周玄摆摆手,说道:“去大饭庄没意思,还是按咱们东市街里请客的规矩——流水大席,开堂会,那才热闹呢。”
东市街的流水席,周玄没吃过,但他在平水府周家班时,吃过流水席。
空旷的场子里,摆个百八十桌的,宾客们暄闹,再摆上戏台,请些名伶、戏角唱唱大戏,别提多热闹了。
“大先生说得对,咱们开流水席、摆堂会。”
画家当即对乐师说:“老乐,你对明江府那些名角、名伶熟,要不然,你好说歹说,把他们都请来?”
“这还要好说歹说?给大先生、华子唱戏,现在已经是很多名角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了。”
乐师这话,还真不夸大,名伶、名角,要想发展,无非是求着名声走——整个明江府,周玄便是最有名声的人。
“我去请名角、名伶。”乐师说去就去。
他才前脚走,古玲就搀着周玄的臂膀,说道:“大先生,我求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
“你们不摆堂会吗?我想着,能不能让我大都会的歌星们,也上去献唱。”
古玲话音一落,画家便爽朗笑道:“刚才老乐都说了,给大先生、华子唱堂会,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这话还没撂地上呢,你这就求上了?”
“画大人,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大都会的名声,被那遮星败得差不多了,我想借着这趟堂会,向明江府的百姓宣扬宣扬——
——我们大都会出了遮星是家门不幸,但我们的心,还是和大先生,和夜明江,是绑在一起儿的。”
古玲这一说,周玄也觉得有理,便应了下来,说道:“让你的歌星过来,好好唱,今天啊,就是要宾主尽欢。”
“得嘞。”
古玲也欢喜的出门,去安排歌星,并且她还主动揽了搭台的活儿。
大都会在搭台方面,那是专业的。
古玲才走,喜山王又跟周玄“聊”上了:“大先生,我这儿也有一事儿,希望大先生能成全。”
这给周玄逗乐了,怎么谁都有事要求呢?
他说道:“说说看。”
喜山王不好意思的说:“大先生,你看啊,木华从名份儿上来说,也是我们狐族人,按辈份儿,和我一辈儿的,也是「云字辈」的,
别看他年纪小,狐族人见了他,得喊一声‘老太爷”,这老太爷还阳了,我想着,让雪山狐族的狐子狐孙们,都来瞧瞧他、拜拜他。”
“这事儿嘛……”周玄顿了顿,喜山王有些紧张。
那雪山狐族,要挑些有辈份的狐儿来见见老太爷,怎么也要有数百头之多,这么多的狐狸,一口气进了明江府,怕是会吓到百姓。
他怕周玄不答应。
“就应该来。”周玄忽然崭钉截铁的说道。
“啊?”
“啊什么?狐族帮了明江府那么大忙,怎能连进城的资格都没有?”
周玄说道:“让你的狐族的人过来,爱来多少来多少,只要别捣乱就行。”
“谁敢捣乱,我家法处置。”喜山王那叫一个高兴,也去安排族人事宜去了。
临走前,周玄还喊道:“老喜,记得我说的,爱来多少来多少,我不嫌狐狸多。”
他要收集「喜寿丹」的材料——大喜之情,那来的宾客越多、宾客们越是高兴,他收集的材料就越多。
“大喜之情,多多益善。”
周玄心里的算盘敲得响。
倒是白鹿方士,对周玄耳语道:“大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要借着这场喜宴,收集「大喜之情」,你让那么多狐狸来,那些狐狸,又不通人情,怕是没什么大喜之情。”
“这你就胡说了。”
周玄对白鹿方士极小声的说道:“我跟你明说了,今天这「大喜之情」的收集事宜,大头都在雪山狐族的身上——我要给雪山狐族,一个惊喜,
让它们喜不自禁,让它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心到冒鼻涕泡儿。”
周玄的心里,已经埋藏下了一个“小小”的计划,这计划能不能成嘛,他扫了一眼窝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的长生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