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不起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大概率与学习压力大有关,但肯定不是为情所困,因为我在高中就没谈过恋爱;如果有的话,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我翻学校的墙头爬出了学校,坐公交车到淮西客运站找到了俺二大家的毛坤哥。
他那时候在一家饭店当厨师。
他带我吃了一顿“好七水饺”——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真的很好吃,我当时很讶异水饺竟然能做得这么好吃。饺子还没吃完,他就把我出卖了。他背着我跟俺爸爸打了电话,说我逃学了,在他这里。等我吃完了水饺,在他打工的那家饭店等着他下班,想跟着他回出租屋睡觉的时候,俺爸爸就赶到我身边了。
他那天很意外地并没有揍我,而是骑着俺二大的摩托车把我送回了学校,一路上我们两人没说几句话。
第二天,早读课的时候,我又翻墙头逃了出去。
这次我直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云龙山。爬到了半山腰,我突然看到一位和尚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念经,盘着佛珠,闭着眼睛,一脸祥和。
我突然很羡慕他那样的生活:无欲无求,六根清净,了无牵挂,悠然自得,每天要做的,就只是念经而已。
我走进了寺院,来到一间大殿里。有个披着袈裟的大头和尚站在佛前,敲着木鱼,兀自念着经。我走上前去,打断了他,双手合十,跟他说我想出家当和尚。
你猜怎么着?
他告诉我出家也要家长签字同意、有关管理部门批准,而且本地人不能在当地寺庙出家,只能到外地寺院剃度修行。
我当时就绝望了,心想:我竟连出个家也不能从心所欲了,真是倒霉。
我虽然失望,但是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跪倒在一个蒲团上,态度虔诚,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在佛前祷告。
我早忘了我当时在祈祷什么,我只记得我在那里跪了很久很久,后来直接瘫倒在蒲团上睡着了。一位僧人推醒了我,说了一堆叽里咕噜的禅语,我当时没记住,现在更是想不起来。
我有些尴尬,起身走出大殿,来到一侧的厢房,一群僧人正在那里打坐念着经。
傍晚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道道光怪陆离的光柱,密密麻麻的浮尘在那些光柱里翻滚、跳跃、追逐,看上去热闹非凡。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很寂寞,就走了出来。
我看到西边天边挂着很漂亮的晚霞,像着了火一样绚烂。我爬上了最高处的观景台,在那里站了一阵子,极目远眺,逸兴遄飞。但突然发觉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者拖家带口的人们,而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看上去有些寂寞,就下了山。
肚子饿了,我在附近吃了一碗米线。想了很久,实在没地方去,就打车又回学校里去了。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走进教室,马上就被同学们包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我去了哪里。有人告诉我,我的家长正在班主任的办公室焦急地商量着去哪里找你呢。
我一阵惊慌,不久之后,不知道谁去通风报的信儿,俺爸爸就走进了教室,来到了我的身边,同时问我去了哪里。
他那次好像是害怕了,很担忧的样子,并没有揍我,倒颇让我感到意外。
我说,我心里烦闷,出去转了转。
后来刘雅琛——就是其中一位喜欢我的邳州的女孩子,她后来上了北大——给我递了一张小纸条,我记得大意是说:大家都以为我失踪了,到处找我;还有人说我去了一中九里校区南边的山上跳悬崖了,总之她很担心我。
我当时没有回复,把那纸条揉成一团就给扔了,一脸无吊所谓的样子——当时觉得那样做很酷。
我那时的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也不在谈恋爱上。现在想来,仍然觉得很奇怪。我想不起来当时的心思都在哪里。
关于我要出家当和尚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每当说起我当年有多“难找”的时候,这件事经常会被提起。如果当时寺院收留我,我可能就在那里呆着了,看来我与佛祖是无缘的。
后来的一次模拟考试,我考了全年级684名,那时离高考只剩下一个多月了。俺妈妈觉得天塌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便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还炒了一份我最爱吃的辣子鸡,带着它们来学校看我。声泪俱下地劝我好好学习,吃口馒头赌口气。
我看着俺妈妈憔悴、焦虑的样子很是心疼,也很自责,于是真的就打起了精神,沉下心来好好学习了一个月左右,便考入了山大。
我的高考成绩在全校是141名,而我高一入学的时候,是全年级第18名。高中期间,我的成绩一般会徘徊在全年级400名左右。排名的依据是语数外三科的总分。
每次考试,三科中最先出成绩的是英语,我的英语很好,单科成绩在年级前20名左右;接着出成绩的是语文,我的语文更好,单科成绩在年级前5名左右;经常能写出满分作文,老师们把我的作文复印下来在全年级传阅。这两科成绩出来后,我的总分一定是年级前10名,真的很稳定。但是一旦数学成绩下来,我的三科总分就在几百名开外了。
其实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当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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