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一边儿玩儿。伊豆的温泉水滑、银座的一笑百媚,业已撩拨着这位年轻的内鬼。毁尸灭迹的录像就是他的投名状。
粱下的草甸里有个活物窜动,周密居高临下探头一看,那不是牛自发吗?周密暗自庆幸,多亏早一步躲上来,否则这家伙一身的蛮力,还真不好对付。半截梁下,牛自发像一只脱兔,连跳带窜地越过凉风垭,眨眼功夫就冲到了河岸边。没啥犹豫的,只见他三下两下甩掉上衣,一个猛子扎入河中。湍急的河水中,一颗灰黑的脑袋上左右划拉,漂漂沉沉游到了对岸。没一会儿,白喇喇的碎石滩上,一溜水渍很快就被午后的阳光烤干了。
没见弓幺儿呀?周密心里泛起嘀咕。这一向,这哼哈二将老是捆在一起蹦跶。不知为啥,周密心里更怯唬这矬子,摸不清他是哪一路的,但这家伙定是个心狠手辣之徒。
周密放下卵石,重新掂起那块勾玉。扎扎实实一块好玉啊。个头不大也就盈盈一握,却沉甸甸的十分压手。玉质温润细如凝脂,玉色介于羊脂玉与青玉之间。玉中粉絮状青雾,飘飘渺渺的,如有万千气象在其中。从外形上看,与其说其状如勾,不如说像一条蝌蚪更为逼真。再细看处,那勾玉头部有一颗筷子头般粗细的圆形凸起,这不就是一条八卦阳鱼吗?
周密直勾勾盯着这块玉,眼前突然一亮:胚胎崇拜。
周密再将手心中的勾玉翻了个个儿,手感更觉圆润贴合。这次看得更加真切了。阳刻秦篆十四字:“授命于始皇帝立倭国见此符令和。”并排两列小篆,疏密恰当,章法险峻,字形细而雄劲,端庄肃穆,刀法犀利而不失笔意,简直跟《峄山碑》脱胎于一个模子。是的,错不了,典型的李斯小篆。
周密又发现了新细节。既然阳刻,这勾玉背面的刻字当然均从背景下刀,以使笔画凸显。但这面篆刻,其背景用刀如此之深,令人十分不解。最有甚者,十四字,所有笔划都被刻意断开,绝无任何粘连,就更不用说什么连笔、叠笔的技巧了。“除非……”对这莫名其妙的雕刻手法,周密陷入沉思。
“除非是为了‘牝榫、牡榫,相套合’?”周密的脑子在飞转。“刻意地断开笔划只有一个目的:阴阳合符、子母相扣。”
他将勾玉换到左手,手感立刻不对,硌得慌很不合手。“果不其然呀。”
自秦朝以来,所谓虎符,右符为君,左符为臣。如阳陵虎符:“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阳陵”。再比如更著名的杜虎符:“兵甲之符。右才(在)君,左在杜。凡兴土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
周密蓦地一惊:这是秦始皇的虎符啊。
握着勾玉的右手越攥越紧。是的,一定是的。手中的这枚勾玉,正是那半边右符,也就是保留在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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