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把手。王冬月把头一偏,撅起嘴谁也不搭理。
闭门工程晃晃悠悠眼看大功告成之时,闪腰别进门来一女人,被气鼓鼓的王冬月瞅见,立马努努嘴,给马优丽直递眼儿。
和周芸一起,共四人鱼贯而入。背着手,闷声不响的卫建坤,和东瞅西望的刘爱多俩口子,最后面跟着马建设。这马教授手里也拎着个小板凳,另一手绷在身后紧护着腰板儿。那腰板儿,像是衬着钢筋,要多直有多直。
马优丽见不得周芸,烦得很。这些日子,自家的男人有事没事总往蜂场跑,这陕南娘们儿,弓幺儿要是能看住才怪。
“顾警官,等开演坐过来,位子给你占着哩。”王冬月向顾警官大声招呼,顾警官点点头。他看啥都稀奇,这会儿,他手扶着拌桶,把头探过去,见亮子后面几个人各忙各的。薛志明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板子,瞎子班主张着嘴巴轻抚月琴,张村长正跟个姑娘一板一眼说啥,一把孤零零的唢呐靠在木凳边。这边看,亮子后正当中,有一汉子身着粗布白褂,胸膛袒露,衣襟掖于黑绸免裆的灯笼裤中,只见他左擎黑虎、右托灵官,两挂皮影在他的双手中走台串戏,甩的正溜儿。顾警官抽回身,却没急着回座位。不长的围子,隔离出班子的后台,彩条布分出内外。贴着围子向后十来步远,就见那曾经的学校主席台,一派断垣残壁的景象,看着令人心惊。薄壁混凝土的穹拱棚顶早已是千疮百孔,爬满了藤蔓,桁架也是七零八落的,摇摇欲坠。只有舞台两面的山墙依然屹立不倒,斑驳的粉墙上斗大的红字一坨一坨的,依稀可辨,都是那个火红年代不灭的烙印。
“你家客人是郭警官带上来的?”马优丽心不在马地问。
王冬月讪讪道,“哪呀,人家没住俺屋。郭警官把他外甥的空房子收拾出来,给他这上海朋友暂住。警车从蒿沟上来,在你屋院子应该能看见呀?”
“哦,看见咧,看见咧。上海朋友?咱这儿怕不是要成小上海哩?”马优丽笑道,“你给人家上海人弄的啥吃食?”
“上海人到底细发,一根扯面都吃不完,好笑不?”王冬月连说带比划着。
“你那扯面比你腰上栓的裤带还猛,南方人看了不吓死?”马优丽捅了捅王冬月的腰。
“上海,嘻嘻,吃面不?”马婆又把老脸凑过掺和儿。王冬月伸手将屁股下的小板凳向前抽抽。
“妹子,听说没?”
“啥?”
“那女人也去上海咧。”
“谁么?”明知故问,是女人们拱火的拿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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