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而至。
就在魏征与裴江羡对峙之时,一队兵马趁着夜色悄悄摸近,等到蔺赴月杀了主帅,立刻混进黎川军之中撕开一道口子。
而此时的裴江羡命人打开城门,两方立成合围之势,打得黎川军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援军旗帜上的虎纹标识,蔺赴月热泪盈眶。
“是外祖父……”
领兵前来救驾的正是杜山逸杜老将军,他曾为大晔守卫疆土数年,手下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后辈。
蔺赴月立刻就明白了。
早在扬州的时候,裴江羡就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魏征跳入陷阱。
所谓兵不厌诈,裴江羡先是假装无人驰援,作出一副生死关头孤立无援的紧迫模样,再悄悄会合杜山逸之师,等待时机一到,便可全歼黎川军!
蔺赴月站在宫门前,看着不远处的一片厮杀扭打,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
……
蔺赴月从如山的尸体中走过,远远瞧见前头有个身穿黑甲的男人,而那熟悉的身形,分明就是裴江羡。
她激动万分,提起裙角就想跑过去,可才迈出一步,尸体堆中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抓住蔺赴月的脚踝。
她惊叫一声垂头看去,钟任周和魏征狰狞的面目仰视着她,阴笑道:“蔺赴月,下地狱吧!”
“啊!”
蔺赴月眼前闪过刺眼白光,她猛得睁开眼,陷入一片昏黄安静之中。
有人轻抚耳后,揉了揉她的后颈,“做噩梦了?”
蔺赴月一瞬转眸,看到了坐在塌边温柔看她的裴江羡。
她突然有种前世今生,死后再见的恍惚感,连声音都不觉颤抖起来,“裴江羡……”
裴江羡外层的盔甲已经脱掉了,只有衣袖上还有些血迹,可他鬓发散乱,脸上有几道轻微的擦伤,看起来脆弱无双。
他抿了抿唇,眼眶中有泪,轻“嗯”了一声。
蔺赴月霎时泪如雨下,挣扎起身子扑进他怀里。
熟悉的味道令彼此心安,他们都知道此生绝无可能再离开彼此。
蔺赴月儿时看过很多画本子,其中有许多彼此辜负的故事,但也有很多相濡以沫的故事,这些圆满常来自于彼此相知的真心和共患难后的珍惜。
经历生死以后,他们又怎么会不明白彼此的重要呢?
灯火葳蕤,两道孤寂的身影相拥在一起,默默许下不离不弃的誓言。
……
十日后,京城最繁闹的街市上,卖鱼的妇人与卖肉的摊贩闲谈,“你昨日才回来,没看到那日真是好大的阵仗!黎川的军队直接打到皇城了,就等着一举杀掉太子……哦呸,现在已经是天子了……就等着杀掉天子吞下大晔这块肥肉呢!”
“听起来好生凶险……”卖肉的摊贩是位二十出头的小郎君,人长得胖,说话也憨憨的十分可爱,有些急切地问,“那天子是怎么虎口脱险的?”
“呦!这不全仰仗那位裴大人!”妇人啧啧两声,满脸掩饰不了的赞叹之色,“据说裴大人与杜山逸老将军合谋来了一招空城计,最后引蛇出洞,夹击黎川军于皇城外,还当场击杀了黎川王世子呢!”
妇人笑出满脸褶子,“不过这些都是听我家那位说的,我哪知道这些事!”她用帕子掖了掖鼻尖,“不过我倒是听说那位裴大人今日要娶亲了!”
说起这个,卖肉的小郎君便不怎么感兴趣了,懒散地“哦”了一声,“是哪家的姑娘?”
“呦!不是姑娘了!是秦家那位新婚夜就死了丈夫的丧门星!”
“丧门星!你还敢来退婚!”秦老太太将茶盏砸落在低,“你不知羞耻,婚内通奸,还想叫我放你与旁人双宿双飞?你休想!”
秦宅之中,老太太的嗓门吼得震天响,杜婉菱无奈地挖了挖耳朵,冲蔺赴月道:“得,我是谈不拢了,还是请那位来吧。”
蔺赴月笑了笑,“早说了阿娘您不必来,省得脏了耳朵。”
杜婉菱耸耸肩,“我这不是想着为我女儿出份力嘛!”
她摆摆手,不说话了。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一位身穿内宦服侍的男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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