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下了雨的缘故,屋子里点了灯仍觉得暗。
蔺赴月好像陷在一团迷雾和棉花之中,浑身酸软,意识昏沉。
她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了富丽辉煌的屋顶,墙角的壁灯都是琉璃瓦的,可见屋子的主人是个考究又奢靡的人。
蔺赴月慢慢坐起身子,用手掌按了按额角,缓解那种宛若宿醉之后的头脑钝痛。
“这是哪儿?”
“你醒了?”
有人笑着开口,就坐在离床榻一臂之远的八仙桌旁。
蔺赴月浑身一颤,有些惊慌地仔细打量桌前的男人。
那人身量修长,脸也长得比寻常人长些,细细看过去,对他的长相留不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只觉得眼尾上挑,看人时让人很不舒服。
蔺赴月眯了眯眼,“你是?”
男人轻笑一声,信手转着一只琉璃盏。
里头有半杯葡萄甜酒,隔得不远,都能闻到那股葡萄甜香。
“蔺家小姐,早就想结识你,可天不遂人愿,下头人几次办砸了事,幸好还能有这个机会。”
蔺赴月不明所以,目光越过这个奇怪的男人,看向他身后的墙壁。
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蔺赴月才有精力好好观察这间卧房。
比寻常的房间大,也更奢华,但最令人悚然的是,四方墙壁之中,正对卧床的这一面墙上挂着许许多多奇怪的刑具,不知用作何用。
她攥紧了衣袖,声音倒还算平静,“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挑了挑眉,站起身,翠绿的琉璃盏在手上转了几转,“在下名唤钟任周。”
“钟任周?”蔺赴月细想了想,“太保钟览之的儿子?”
“蔺姑娘果然聪慧。”钟任周似乎对她很有兴趣,走近后伸手挑起她鬓角的一缕细发,揉了揉后将手凑近鼻尖,喟叹一声,“好香啊……”
蔺赴月只觉得浑身不适,向后缩了缩,“小钟大人将我绑来,不会只是聊聊天这么简单吧?”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使不上力气,许是拧眉怒视,“你我无仇无怨,为什么给我下药?”
“无仇无怨?”
钟任周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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