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钟览之尚有一丝理智,漠然回头看向某一处,与身后一人目光相会。
他的眼神中不知传递了什么,但在裴江羡看来,那里头有不甘和愤懑。
也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一直服侍在官家身侧的宦官尖声喝道:“官家!”
众人迷茫地抬头看去,案后坐着的一国之君身体歪斜,颓然无力地靠在一侧,眼睛紧闭,面色发白。
官家竟是晕了过去。
片刻之息,殿中混乱起来,没一会儿,一抬软轿将官家移回了寝宫,太医进进出出,皆是神色焦灼。
太子一直随侍在侧,见太医眉头紧蹙,焦急道:“父皇究竟为何晕倒?”
太医收回诊脉的手,惊慌地擦了擦额上的汗。
“官家身子虚空……已是,已是……”
太医支支吾吾,听得赵子敬神色愈发凝重,沉声道:“好好回话!”
太医“噗通”一声扑到地上,颤着声音道:“油尽灯枯,已是油尽灯枯之象啊!”
赵子敬脚步踉跄一下,勉强才站住了身。
身侧裴江羡反应极快,替太子吩咐道:“此事烂在肚子里,若是叫外面那群大臣知道,你知道后果。”
“是!是!下官绝不透露半个字!”
只是此事又能瞒得了多久?
官家在朝会上晕倒,那时的面色如土是大家都看见的……
赵子敬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踱步走向官家床边,裴江羡随侍左右。
看着父亲灰败苍老的容颜,赵子敬忽而有些感慨,“江羡。”
裴江羡侧目看他。
“我从小不得宠爱,也曾在心里怨他恨他,没想到到了这刻,竟然十分失落。”
失落什么呢?大概是遗憾永远无法弥补的无力感吧。
裴江羡没说话,良久才点了点头,“君臣父子,岂是能轻易割舍的感情……还未到最后一刻,也许还有转机。”
转机?他们都知道没有了,官家几年前沉迷丹药,时至今日已是强弩之末,到了冬日更是每况愈下,本以为能撑到今年冬天,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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