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至傍晚时,震鳞带着消息回来,果真在陈方所说的城外道观中发现了官盐,用不显眼的陶罐封着,堆在地窖中。
裴江羡冷森的目光落在陈方身上,沉声道:“给他止血。”
众人都默契地看向甄佑才,连蔺赴月都侧了点头看他。
甄佑才一脸迷茫,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是我!”
怎么脏活累活都是他的活?
裴江羡不多废话,命那伽和震鳞将人收押,自己则回到廊下牵起蔺赴月的手。
天色渐渐暗了,有侍从点亮了风灯,昏黄的光照在男人挺俊的鼻梁上,驱散了一些刚刚的冷峭狠厉之感。
裴江羡拉着蔺赴月往陈宅外头走,温声道:“饿了吧?回去吃点东西。”
蔺赴月脑子里钝钝地发疼,任他带着自己走。
出了陈家门,她忽而说,“真没想到,官盐走私案与吴尚书也有关联,前头我觉得灰心,眼下倒是柳暗花明了,无论如何他都逃脱不掉了。”
裴江羡点点头,“整件事情不算复杂,无非有些纷乱而已。”
热热的风吹在面上,蔺赴月有些意兴阑珊地听着裴江羡说话。
“十年前,吴有道还是科举考场上的主考官,因为收受陈方的贿赂,暗中将陈方与陈柏的试卷交换,从而将这么一个无德无才、胸无点墨的人扶上了扬州知府的位置,而在当时,陈柏只以为是自己才学还不显,却不想往后数年,再没机会参加科考。”
裴江羡派人去查过,陈柏之后再想参加科考,总是遇挫,还总是一些奇怪但又合理的理由,譬如户籍问题,想是文风总是相仿的,陈方怕被人发现,所幸绝了他的考官路。
“那时的陈方还不想杀人,加之他觉得陈柏迂腐,可能想不到换考卷这件事,但不久前,陈柏不知从何听得了一个谣传。”
裴江羡目光幽深,内心不无感叹,“传言陈方当年考场上一文动天下,如今却再写不出好的文章词作,恐有买官之嫌,如此便提醒了陈柏。”
蔺赴月接道:“于是他上门理论,却被灭口埋尸,再无开口伸冤的机会。”
“正是。”裴江羡点点头,“吴有道心思缜密,当初愿意扶陈方上位,一方面是为了钱,恐怕还是为了选定一个好拿捏的人帮自己走私官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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