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叫人鼻间舒爽,心绪宁静不少。
裴江羡将太子府亭子倾塌一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提及此事或与前朝余孽有关。
但官家很冷静,似乎死的不是他嫡亲的皇孙,损的也不是天家威严。
在某些程度来说,当今陛下是极其自负的人,他听信身边的谄媚之言,坚信自己受命于天,就算是有人想推翻他的政权又如何,逆天之举,安能成功?
官家忖了忖,忽而冷漠道:“太子是国本,却一直难有子嗣,裴爱卿,你以为这是为何?”
裴江羡浑身一震,心跳也在巨大的震惊之下漏跳了一拍。
他犹疑地抬头,没想到官家最先想到的竟是这件事。
哪怕证实是有人作祟,他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吗?幼子无辜,明明惨遭奸人陷害,他却宁愿相信天道有令,注定叫太子留不下子嗣。
“陛下……”
裴江羡上前一步,却不想被身后突然闯入的吴内宦截断了话头。
御前之人向来行事稳重,见他慌慌张张,官家抬头怒斥道:“成何体统!”
吴内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尖细的嗓音带着哭腔,“陛下!贵妃娘娘,殁了!”
一声巨响,官家手边的笔洗砸落到地上,裴江羡回头去看,官家苍老的脸一霎苍白,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欲坠。
“你说什么?”
吴内宦的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里又是惊惧又是惶恐,“贵妃娘娘,殁了!”
官家抖筛的身躯一歪,跌落在地,顷刻间昏死过去。
“陛下!”
官家骤然跌地昏倒,阶下哪个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屋子人扑上来,围作一团。
裴江羡半抬起官家的身体,急声喝道:“快去传太医!”
这皇城里的宁静啊,顷刻间就被搅扰了,贵妃骤然薨逝,官家昏迷,远没有比这还惊心动魄的热闹了……
太辰殿的东暖阁内一片寂静,太医拧眉替天子诊脉,额角渗出了一丛又一丛的冷汗。
候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太医如释重负,惊惶未定地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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