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甩开。
“那是什么?!”沈白婕厉声质问,眼眶终于控制不住地泛红,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巨大的愤怒和屈辱,“是你终于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干涉我、控制我的理由吗?在我们需要共同对外的关键时刻,你满脑子想的竟然是这种可笑的所有权问题?!毕晨,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这样!”毕晨看着她眼中的泪光和鄙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我……”
他想解释,想说他不是在凭借身份控制她,想说他只是……只是无法忍受。
可他说不出口。
那句“丈夫”已经出口,像一枚引爆的炸弹,将两人之间所有心照不宣的伪装和平衡,炸得粉碎。
沈白婕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心一点点沉入冰窖。她抬手,用力抹去眼角渗出的湿意,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杀伤力。
“毕晨,你给我听清楚了。”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无论法律文件上怎么写,在我心里,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丈夫。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更不可能是。”
她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色,继续用语言化作利刃:
“如果你还想维持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战略合作价值,就请你,收起你那套莫名其妙的‘丈夫’做派,滚回你资本运作的世界里去。我的专业,我的人脉,我的社交圈,都与你——无——关!”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猛地按下已经到达的电梯按钮,在门开的瞬间,决绝地走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映入毕晨眼中的,是她毫无表情的侧脸,和一片死寂的、被彻底摧毁的某种希望。
毕晨僵在原地,如同被遗弃在荒原的困兽。走廊顶灯冰冷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将他失魂落魄的影子拉得很长。
“丈夫”……他终于说出了这个词。
然后,他可能,永远地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