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道。
秦桧微微躬身，面露不屑之色，“楚大人近日在朝中风头无两，不知抽长左道之术，可否教教我们这些笨人？”
他的话里藏着针锋相对的挑衅，而楚晨则不为所动，选择不着痕迹地散布开一计毒计。
“秦大人何必这般自谦，楚某不过尽心尽力为国效忠，看秦大人同样是日夜奔忙，如今国家安靖，正是你我二人之幸。”
楚晨平和而自信地回应，流露出一种无畏的气度。
这一番话听在秦桧耳里，却更像是油盐不进的讽刺，他不由地眉头一皱，又不敢反驳得罪，只能勉强笑道：“楚大人说的是……”
正在此时，高俅也走了进来。
楚晨眼光锐利，见高俅情绪稍显不稳，便故作不解地问：“高大人今日气色似乎不佳，难道昨夜饮得太多了？”
高俅一噎而止，随即干笑道：“不过是略有不适，楚大人关心则乱了。”
三人之间暗流涌动，而楚晨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利用这场权谋风暴更进一步。
他早已在秦桧与高俅间埋下不和的种子，今后只消稍加策动，便能让二人势同水火，而他自己则坐享其成。
当夜，他照例被召到了女帝面前。
她穿着一袭玄色衣衫，脸色隐在灯影下，依旧无比威严。
“楚卿今日可有听闻朝中哪些传闻？”
她问得漫不经心，仿佛无意之间，却让楚晨暗暗心惊。
这女帝总能看透他的小动作，不过他也不着急。
“陛下，臣耳目浅陋，未曾听闻。不知陛下所述为何等传闻？”
楚晨面带笑意，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挑战。
女帝微微一笑，旋转手中杯盏，“不过是些普通传闻，倒也不值一提。近日来，朝中尤为关注国库盈亏，楚卿可有思虑？”
这是敲打，更是试探。
楚晨不得不提醒自己随时应对。
他施然点头，“陛下所虑甚是，臣近日有个想法，可推行省地控粮，以减缓内耗，或许能起些作用。”
这番话中，含而不露地传达出一种策略上的意图，女帝露出思索之色。
“好，楚卿可速速拟定具体方略。”
她低声道，似乎多了几分信任。
在这诡谲多变的朝堂之上，楚晨游走于刀尖，他了解危险正在步步紧逼，但他仍必须小心翼翼地推动自己的“求死计划”
。
楚晨没料到自己一心求死，却在无形中一步步壮大。
然而，一个无意的举动竟让他感到微微的不适。
当女帝稍稍靠近，递给他一卷竹简，楚晨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腕，他瞥见瞬间的沉静目光。
那目光中，有他看不懂的东西，让他心底有些恍惚。
此刻，楚晨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仅在权谋的游戏中，甚至在一个对于权势纠葛的情感漩涡中，逐渐失去方向。
伴随着与女帝的每一次接触，他的内心那股原本只属于求死的坚定，也在逐渐被侵蚀着。
这样的情愫，让他意想不到地感到一丝眷恋，与无可奈何。
心绪难平之下，楚晨在宫中熬至深夜，迎着夜风沉思。
蓦地，他的视线循着盛开的梅花落在远处，心中泛起些微畅想，或许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更值得留恋。
楚晨知晓，这是一场无解之局。
女帝或许已经感知到他内心那丝愿望，但却依旧和他维系着一种暧昧而危险的博弈关系。
他是江湖中行无所事、无所求的侠客，无意于政治豪险的浮沉，但又无法真正抛却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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