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心里有气,可别朝我们撒。”冯月芬摇着蒲扇从堂屋走出来,没好气地拉过苏金宝,“你个没出息的,一根跳绳也值得抢,以后这家里所有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还不赶紧写作业去!”
“啧啧,哪有你这样当妈的,不训大的,反而训那个不懂事的。”徐玉香阴阳怪气道,“你那个翠翠要是个争气的,早就嫁到城里去了,要啥没啥,还这么不懂事,也难怪她大姑看不上她。”
“娘,我家翠翠可没那个福气。”冯月芬干脆起了高腔,双手抱胸,高声道,“不像有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哭二闹三上吊,好像别人家都没有闺女似的,人家梁坤没了你们家闺女,照样不耽误结婚,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们一个个地不争气,活该一辈子窝在庄稼地里。”徐玉香越说越生气,“你姐再怎么有本事,怎么想提携你们,都没用,因为你们没有那个命!”
陈桂兰听了,像是理亏,低下头不吱声。
苏椒椒听着听着就笑了。
这婆媳俩真是默契感十足。
一根跳绳也能内涵到她身上来,只是今非昔比,她不会在意这些,不值得。
见陈桂兰像做错了事一样摩挲着自己的膝盖,苏椒椒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妈,您不要在意她们怎么说,相信我,咱们的日子不会比任何人差。”
前世她没有读高中,而且去了市里服装厂打工。
两年后,她跟着她的师傅秦霜去了帝都打拼了十几年,才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这辈子她要读书,更要赚钱。
胡同里,一阵自行车铃声传来,陈桂兰眼前一亮,腾地站起来:“椒椒,你爸回来了!”
苏厚礼是从胡同西头推着自行车回来的。
西装革履,头发上摸着头油,车把上挂着一个黑色的提包,完全是城里人的派头。
他路过殷大娘的门口,见三五个人从里面神色凝重地走出来,摇摇头,小声道:“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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