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低一些。
村里许多年老的妇人都梳这样的头,孩子总是头顶两个角,那个角太难了,小孩手又笨,实在闹不明白,也没有人给她梳头,就只能这样的,不然散着太碍事。
她这样过去,远远的就听到些促狭的笑声:“快看,骑猪的刘老太来喽。”
是放牛的孩子在嘲笑她,梳的头发像老太太。
裴小孩在刘家的名字叫刘小孩,她觉得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从不这样称呼自己。
猪血背着她往僻静处去,小孩没理他们,神色木木的,心里冲着笑的最欢的男孩骂一句:什么老太?我是你奶奶。
路过他们身边时,看着为首的男孩因哈哈大笑而张大的嘴巴,小孩格外手痒,伸手就从鞋底扣下一坨新鲜的春泥,塞了进去,还贴心的帮他捂住嘴,直到看到他的喉咙下意识吞咽了下,才放开。
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看着那么沉郁,压根没有人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毛头的二弟毛狗哕的一声吐了出来。
春耕了,土里要加肥,小孩早上不小心踩到落在路边的肥,脚底蹭了半天石头都没刮干净,路又那样泥泞,她不愿意再走了,这才心情很糟的骑上了猪。
那些皮小子,看她垂个头,居然以为她好欺负。
或许是从他们爹娘那里听到了什么吧,有人说刘家的老夫人,刘莲花是被她这个孙女气死的,理由是刘莲花和家里人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在骂她是个冤孽,平日里也不太喜欢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还有钱三,也是因为她才把骨头摔断的。
再想想刘家人,自从养了她之后出了多少事?
死了人不说,刘仁本的脚不也是在有了她之后跛的嘛?
人也一个比一个瘦,听说都不怎么爱吃饭了。
还有尼姑庵塌了,老尼姑们无家可归只能远走他乡那事,谁知道是不是被她克的,反倒是把她送走的裴家人日子越过越好了,这里头能没点儿说法嘛?
反正村里人觉着,这个孩子不吉利,村里遭灾的时候,她可也在呢,还有丢牲口那次,八成也是她招来了什么脏东西。
还有人说看到她对着没人的空地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些话别人不知情,只能是刘家的人传出去的,大人听了,胡乱揣测一番,孩子听了,就去欺辱嘲笑这个人,以此为乐。
都是疯子!
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些疯子?
毛狗一眼又一眼的往这边看,和身边的人嘀嘀咕咕,或许是在骂她,可他们不敢过来。
小孩跳下猪背,比他们高出一大截,她个子长得很快,力气也大了很多,招数又很脏,和她打架占不到便宜。
她的猪会拱人,鸡鸭鹅也不好惹。
而且她还有个下手同样黑的帮手——歪丫。
她们都长高了,高高瘦瘦的,打架的时候几乎是在拿骨头砸人和抵抗,她们疼不疼不好说,和她们对打的,一定很痛。
毛狗他们见歪丫来了,更加不甘心的走开了。
两个疯子!
什么时候能收拾这两个疯子一顿?
歪丫都不用问就瞪了他们一眼,跑去和裴小孩说:“他们又笑你了吧。”
“我喂毛狗吃了泥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