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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若使观音婢仍在,有她主持后宫,哪会闹到外臣耻笑的地步……
一想起糟糕的父子关系、猝然薨逝的文德皇后,李世民顿时忧郁起来,灭高昌的最后一点好心情也烟消云散。
都特么赖李明。
“此事……再议。”李世民揉揉眼睛,“朕的事多,朕要把精力放在军事上。”
比魏征还刚猛的铮臣唐俭不忿道:
“帝王无家事,陛下如此拖延,就不怕酿第二次玄武门之变吗!”
这是轻易不能碰的话题,李世民顿时色变:“唐尚书,你说什么呢?”
长孙无忌立刻打圆场:“茂约说,陛下高见。”
小朝会不欢而散。
李世民一手搭着龙榻的扶手,气不打一处来。
封王?封个屁!
若不是当了皇帝、得讲体面,打了一辈子仗的天策上将一定现在就冲进后宫,让那不孝子体会父爱的厚重。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严肃地上殿,跪在殿前。
看到来者,散朝的群臣疑惑地窃窃私语,李世民也疑惑地挑起眉毛。
老人是大儒孔颖达,孔子的第三十二世孙,是为诸位权贵子弟讲课的。
其中包括李明。
包括李明……
李明……
李世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冲远公,你这是……”
孔颖达苍老的肩膀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老臣……乞骸骨!”
李世民瞳孔一缩。
逆子……
逆子!
…………
片刻前,小学。
大唐尚未发展出九年义务教育,所以此“小学”非彼小学。
而是秘书省所属的初等教育机构,招收的学生无不是皇室宗亲、勋贵子弟。
因此,小学是当时全大唐、全亚洲,也是全世界最顶级的初等学府。
在这片学术圣地,到处是孩童的朗朗读书声。
“《彼阳地·赠房遗则》~碧阳若至~初升东曦~你浮木似乐。”
一位胖乎乎的熊孩子站在案台上,对坐着都比他高的另一位大孩子一顿吟诗作对。
被喷的大孩子叫房遗则,作为相爷房玄龄老来得的那个子,他哪受过这鸟气,忍不住回怼:
“李明你说什么!”
唐太宗李世民最小的孩子、皇十四子、未来的曹王殿下李明一脸无辜:
“念个诗而已,你急啦?”
房遗则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李明继续抑扬顿挫地念他那首祖安名诗。
“飞舞飒蔽,似玛瑙檀……”
“你够了李明!”
房遗则噌地站起来,比台子上的小李明还高一个脑袋。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着对号入座,听我把诗念完。”
“臭小子!我入、我入你……”
最后一点清醒让房遗则欲“妈”又止。
不能误伤了李明的家人,尤其是他那位不可言说的老爹。
否则就“全家伏”了。
为了九族的健康长寿,房遗则忍得满脸通红,指甲在掌间都掐出了印子。
一个拖着鼻涕的孩子拉拉李明的裤腿。
“明哥,算……算了算了。”
这位连话都说不清的小屁孩,就是一将灭一国的侯君集的孙子。
李明恨铁不成钢地俯视着他,大义凛然道:
“侯宝琳,你大父西行千里为大唐拼杀,你却被房遗则这厮欺负。你能忍,我作为大唐天子之子,我不能忍!”
侯宝琳呆滞的目光闪了闪。
房遗则撇撇嘴。
惹李家的胆子没有,但惹侯家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他嫌弃地用丝绢擦衣袖,朝小宝琳瞪一眼,恐吓道:
“你再把鼻涕甩我身上,信不信我让家父一封奏疏,把乃翁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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