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人就挺好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嘴角含笑,仿佛想到什么愉快的事,俊美颜色霎时光彩照人,如玉山碧水,瑶台金辉,将那病容也掩了过去。
见他如此说,李尚书自然作罢。
“你既有分寸,就随你。”
……
孙家,夜宴。
孙屏望着满堂宾客,志得意满。
作为越王的舅舅,越王生母的兄长,他没能享受到妹妹带来的荣光,却切实享受了外甥带来的荣华富贵。
越王不是太子,但是如今皇帝昏聩,太子与张皇后相争,张皇后没有亲子,欲扶持越王登基,加上越王曾任天下兵马元帅,名义上平乱当属首功,如今还有一些兵权在手,未必会落于太子下风。若越王在皇位之争中获胜,往后他就不是越王舅舅而是皇帝舅舅了。
来为越王舅舅贺寿的车马络绎不绝,从早到晚,而到了天黑之后的夜宴,孙屏只邀请了京城数得上号的权贵公卿,在自家园林另开一场,将其他普通官员门客隔开,可谓贵贱相隔,泾渭分明。
李承影很少参加这种宴会,刚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香粉气熏得咳嗽起来。
走在他旁边的则是近来颇有几分名气的朱真人。
原本以朱鹮身份,还来不了这种场合,但有了李承影的请帖,加上新平公主的介绍,众人对这位据说符箓很灵,又有神仙法术的朱真人,就多了几分好奇。
谢长安起初跟着他们进来的,但她用了障眼法,除了李承影和朱鹮,旁人都看不见。
毕竟李承影带着朱鹮也就罢了,若是身边再多一个面目陌生的绝色女子,少不得要被询问搭讪。
但进门之后,李承影一不留神,就发现谢长安不见了。
“谢姐姐呢?”
朱鹮:“今夜可能有修士在场,她的障眼法瞒普通人可以,瞒不过修士。”
所以谢长安先一步避开了。
李承影有些遗憾,只好将目光放在其他各处,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
朱鹮忽然道:“听说你要拜她为师。”
李承影坦荡:“是。”
朱鹮:“她不会收的。”
李承影失笑:“真人如何得知?”
朱鹮:“我曾与她生死与共,比你了解她。”
李承影神色不变:“这世上便是亲如父子兄弟夫妻,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
朱鹮冷冷道:“她不会收一个跟她仇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为徒。”
李承影:“但我见她提起那仇人,也并未如何激越,说明她待那仇人,也并非一味怨恨,其中恩仇难辨,而且她还救了我,对我说话温和可亲,如此漂亮又厉害,魄力不凡之人,又怎能不令人心折——”
顿了顿,眼睛从朱鹮脸色上扫过,他才慢吞吞续了几个字。
“于拜师呢?”
朱鹮疑心他疯了:“你脖子上那道淤青就是她掐的吧。”
都这样了,还温和可亲?
李承影面不改色:“那只是她入梦试探我到底与她那仇人有无关系罢了,后来她还给我送了护身符,真人有吗?”
朱鹮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