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谢长安接道。
“不错,”濯素先生脾气不错,到现在依旧好言好语相劝,“祝真人的确杀了不少各宗门弟子,众人亲眼所见,此事无法推脱,你们现在也受了伤,不如与我们回去,是非黑白说个清楚,若真与魔主有关,我们北烛山也会力保祝真人的安危。”
“我信不过你们。”谢长安也很干脆直白,“我相信回去之后,你们不会对我师父下手,但是其他人未必,届时你们护不住,我也不想冒这个险。濯素先生,等我们从北海之极回来,我师父身上的残余魔气清理干净,再回去了断此事,如何?”
濯素叹了口气:“我们此番出来,就是为了追你们回去,看在两派几百年的交情上,谢道友就别为难我们了。”
祝玄光忽然开口:“林梦牍暗中炼魔,以身为鼎,与魔主融为一体,百战推山会是他筹谋已久的盛宴,为的就是让赴会修士成为魔鼎养分,进一步加快他成魔的步伐。”
谢长安蹙眉:“那你为何会在扶广山?”
祝玄光:“这些年我一直在与魔主博弈,他原本选中的人是我,但他无法完全控制我,最后放弃了。”
谢长安:“所以他将目标放在更愿意主动与他合作的林梦牍身上?”
祝玄光颔首。
许危阙面露异色,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谢长安接受无碍,因为她先前在那破庙里,就已经见识过一次魔物无处不在蛊惑人心的模样了。
许危阙问:“那为何你这些年一直不露面,也从未与我们提及这些?”
祝玄光道:“魔主强大,却又虚弱,他不会放过任何吸取灵气的机会,却无法在没有寄体的情况下支撑长久,我只能不断拖住他,离群索居,寻找弱点,可惜这么多年,非但没能消灭他,反倒还促其进一步增强了。”
他神色淡淡,难掩疲倦,昔年风采如今都困在一眼能看见的伤病之下,以濯素和许危阙的修为,不难看出对方灵力将尽,躯体难盛,已是日暮薄光之兆
然而即使如此,他屈膝随地就坐,看见许危阙二人到来也未起身,拂尘抬首之间,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祝玄光,令人不敢有半分小觑。
许危阙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恐怕还得劳烦二位与我们回去一趟,也好与其他宗门解释清楚,共抗大敌。”
谢长安缓缓道:“我师父的情况,二位也看见了,再不找到解决的办法,他会灵力衰竭而死,扶广山这一来一回多少工夫,他耽误不起了。”
濯素先生:“贵宗沈掌教已赶往扶广山,令师若不在,他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会连累赤霜山。”
话已至此,谢长安也不再客气,冷笑道:“如果你们能将林梦牍抓住,问题就能迎刃而解,现在不过是你们也没把握抓住林梦牍,就向软柿子下手罢了。堂堂北烛山掌教与长老,怎么就变成甘愿为人驱策的走狗了,莫非你们也被魔主附了身?”
留天剑和昭皇剑被召出来,悬于左右,剑光烁烁,谢长安懒得废话,直接以行动表明不会让他们将人带走的态度。
两名剑仙境对两名剑仙境,以祝玄光和谢长安的实力,原本不可能落下风,但他们现在都有伤在身,胜负就一下子就有悬念了。
谢长安不用想也知道祝玄光如果被带回去会遭什么罪,严刑拷打都是轻的,怕是魂魄都要被抽出来拷问一番,若是涉云真人还在,若赤霜山还是当年威势,犹能震慑旁人不打歪主意,可现在,只有自己了。
只有她能护住祝玄光的安危。
祝玄光看着她衣袂飘扬,半身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神色微微一动,不知想起什么。
言语纠缠已然无益,许危阙也不再多言,食中二指一并,连剑诀也不必——
他竟是直接身化神剑,气随长虹,云光乍起,以万钧无回之势,直取谢长安!
六合无光,只此一剑。
谢长安望着这道如箭般射来的疾光,心头隐隐被一镐头撬开缝隙,外头冷风刮过,冻得灵台皆明,又转瞬即逝,缝隙弥合。
这一瞬间的古怪感觉并不妨碍她出手防御并反击,在对方动手之时,昭皇剑和留天剑也闻声而动,化身剑阵,剑光挡下了许危阙这冲天一剑。
但,也没完全挡住,剑阵竟被劈开一条裂缝。
谢长安急剧后退,身形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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