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那时候才五岁,有没有可能,自己也是个背锅的?
毕竟,先皇还给摄政王下西乌奇毒慢慢死,既不容易察觉,又极难解毒,他就没想过给澹台煜留活路。
先皇从来就不是个慈兄,他腹黑得很,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澹台煜,罢官朝廷重臣,冷落一个簪缨世家。
这一切,应该是先帝的高级阳谋!
是先帝,想让苏家避世,等太子继位以后,再得到重用。
这样一来,苏家就会远离党争,还会感恩戴德地效忠新帝。
自己,不过是正好撞到先帝局中的一枚小棋子,让他将计就计了而已。
不是我,先皇也会找别的借口,罢官冷落苏家,为太子攒家底。
苏黎眉眼低垂,端起茶,用茶盖拨弄着上浮的茶叶,看起来,好像是在反思的模样。
二房夫人开了头,接下来,就是一场对苏黎的大型的阴阳怪气的讨伐大会。
比如说,谁谁谁,当年是我夫君的同期,如今,官职却比夫君高三级了。
又比如说,谁谁谁,当年还是我夫君的下属,如今,已经是他的上官了。
再比如说,谁家的女儿,懂事又听话,高嫁了谁谁谁,整个娘家都借力,鸡犬升天了。
苏黎有些不可置信:
这些女娘没事儿吧?当着太后的面,蛐蛐太后本人,好似有什么大病一样,谁给她们惯的毛病?
跟谁一呀二的,阴阳怪气的呢!
不过,苏黎也没动声色,她静静地听着这些女娘连珠炮似的喋喋不休。她想听听,她们到底对自己有多少怨怼。
霍青楚,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苏黎好像明白了母亲在苏家后宅的地位,那就是:
毫无地位!
其实,这也不怪霍青楚插不上话。
别的夫人都是文臣的女儿,家里姨娘多,姐妹多,自小就是在后宅争斗中长大的,个个心眼多,口才了得。
唯有霍青楚一人,她的老侯爷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人,她是忠勇侯府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没见识过女人家的钩心斗角,花花肠子,弯弯绕。
她只是略懂一些拳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