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轻轻置于柴毅掌心,语气笃定:“你会做到的。”
“你也莫要过分乐观,说不定村里的百姓打算与朝廷玉石俱焚呢?”
“那我便在大理寺静候你的佳音。”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赵清浔越过柴毅,走向门口,轻轻拉开,只见贺元熹站在门外,一脸关切地问道:“可是有何急事?“
见赵清浔安然无恙,贺元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她的肩头,望向屋内,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与他共处一室,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无碍。”赵清浔微微摇头,神色淡然。
“怎么样,林研……带来的解药管不管用?”
赵清浔轻轻转身,目光落在柴毅身上,他正给床上那些身体僵硬的男童们喂服解药。
“尚不知。”
此时,贺元熹带着几分神秘与急切,悄悄贴近了赵清浔,低声问道:“咱们何时能启程返回?我有些想念我阿娘了……”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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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隐刃向柴阿爷借来一坛酒,孤身一人坐在屋顶之上,借酒消愁。
“借酒浇愁……愁绪却愈发浓烈啊……”他喃喃自语。
这时,一个身影悄然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道:“怎么个愁法?”
隐刃半眯着眼,辨认着来人:“姓赵的?”
“自鬼都伊始,我便察觉你神色间有异,莫非,你心中藏着某些烦心事不成?”
“自然无事……”隐刃故作轻松之态,然而那语气却难掩一丝勉强。
赵清浔含着浅笑望着他,“你觉得你还能瞒过我吗?”
隐刃收敛起神色,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清浔,“人太聪明也并非好事……”
“所以,隐大侠,有什么心事吗?”
隐刃举起酒坛,猛地灌下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你觉得柴毅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不对,但也无错。”
隐刃惊讶地看向她:“这倒是奇了,赵乘风,你平时不是总把是非分明挂在嘴边吗?怎么这回又是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