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爱你。”萧令宜叹了口气,“倘若他对你像对哀家那般狠心,没有那道放你出宫的口谕,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江浸月笑了一声,“是吗?”
想了想,萧令宜又道,“哀家没有那时去看你,只是觉得你与哀家一样可怜罢了,都不想入宫,却又都被困在高高的宫墙里。”
时隔多年,江浸月终于明白了她当年那丝怜悯的意味。
她在怜悯江浸月,亦或是在怜悯初入宫的那个自己。
但江浸月觉得萧令宜比她运气好,起码她挚爱之人还在世间。
她从胸前摸出一块白布包着的虎符,却没有递给萧令宜,只是道,“把砚台还给我。”
萧令宜一顿,从青羽手中接过了那方砚台。
她挥手制止青羽的话,下了马,走到江浸月身前亲手递给她。
江浸月伸手去接,看到自己双手沾满血迹时又连忙收回手在衣裙上擦了擦。
只是江唯生流的血太多了,弄脏了她的衣裙,所以她越擦手上越脏污。
萧令宜看不下去,直接将砚台扔进了她怀中。
江浸月动作终于顿住,颤抖着手拾起了那方砚台。
那是宋修远最喜欢的砚台,她精心挑选放入棺中的。
……不对。
她眼神蓦地凝住,惊诧地抬头看萧令宜。
“哀家没有挖宋修远的坟,只不过是照你爹的口供寻的相似之物罢了。”萧令宜淡淡道。
江浸月愣了愣,而后伸出满是血污的手,将虎符递给了萧令宜。
萧令宜连忙接过,直到握住手中沉甸甸的分量时,胸中那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她转身欲上马离开,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了低低的声音,“多谢。”
多谢你没有打扰他。
萧令宜下意识转头,却见她已经倒在地上,雪白的脖颈上一条红色的小溪汩汩流淌着。
手里还握着那把饮了她生父血,又饮了她血的匕首。
萧令宜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上马离开。
她的孽债太多,自尽了也好,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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