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人都可以牺牲?”
“那么来日,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丝丝缕缕的悲凉,像无数银针插进了她心里,心间登时泛起细密的刺痛。
怎么会呢?
萧令宜这一生,唯有祁鹤安毫无条件的选择过她。
他是萧令宜最无法舍弃之人,倘若可以,她宁愿牺牲自己。
但她只能将这些缱绻情话咽下,面色平静地回答,“是,包括我自己。”
祁鹤安违逆祁莲的遗愿,心中不知有多少负罪感,再说这些,只会让他更加痛苦,不如就让她当这个无情的恶人。
祁鹤安恨她也好,恨越多爱越少。
这是她给祁莲一条命的交代。
祁鹤安只觉得胸腔结冰,大热的天,他却骨缝中都透出寒意。
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用尽手段威逼利诱,终于得到了这么个答案。
满意了?
萧令宜不愿看祁鹤安的神色,只能再次将那明黄色的卷轴递上。
“这是什么?”
“圣旨。”
祁鹤安没有跪接,直接粗暴地夺过展开一目十行地看完。
看完,他抬眸看向萧令宜,却见她依旧垂眸不看他。
“放我回北境?”祁鹤安冷笑一声,“怎么,不怕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起兵夺了你儿子的江山?”
萧令宜抬起了头,“怕。”
怕,但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伤害他。
事已至此,只有让他回北境,将一切交给天命。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突然问祁鹤安,“你还记得我们在翁城外那对老夫妇家里养伤的日子吗?”
祁鹤安冷眼不说话。
萧令宜也不在意,自顾自道,“有一天,婆婆与我们聊起她的儿子。”
“老两口唯一的儿子死在了战场上,一个好好的家支离破碎,他们落到了无人养老的地步,这样的家世上还有很多。”
“诚然我们都清楚,有时候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鹤安,我不想那战争是由你掀起的,不想你有朝一日后悔,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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