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皱眉沉思了很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其他人……也有亲朋遇害吗?”
“老闫的两个叔叔全都遇难了,手底下的兄弟,也都有一些亲朋故旧被害。”
凌晨听罢,起身走到门口,双手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乌泱泱的人群,个个神情激愤,咬牙切齿,领头的闫改之头戴孝布,低头跪在地上。
凌晨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已经明白了手下们的意思。
“你们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两万残忍凶狠、训练有素的军队吗?”
“知道……”
“你们知道这一去,很有可能全都死在山下吗?”
“知道!”
凌晨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问道:“我说进,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也要给我毫不犹豫的跳!我说退,哪怕前面是孤身一人的晋国皇帝,也要毫不犹豫的退!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
喊声震天!响彻山林!惊飞林鸟!
“点齐人马,跟老子下山!老子要让这群狗娘养的有来无回,把他们的脑袋统统插进地里当肥料!”
安坐林间堂,春静沐暖阳。
趋吉避凶祸,几闻民庶殇。
岂能欺凌弱,畏首而惧强?
奋然提虎豹,挥戈向豺狼!
留下十几个人守山寨,凌晨带上整整齐齐的650人,径直冲下山来。不过,他并没有去济州,拿这么点人跟围困济州的敌兵拼,显然是缺心眼,能让他们乖乖退兵的办法只有一个——烧粮毁船。
只有危及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才会放弃进攻济州。
所以,凌晨的目标是登州城里的三千留守。
星夜奔驰了两天三夜后,凌晨终于喘着粗气来到了登州城外,一路上的惨象更是加剧了他的愤怒,这次不打算留手了。
登州城墙上的高句丽小军头,正抱着酒坛子和两个半裸妇女逍遥快活,突然,身旁站岗的一个士兵摔倒在地上。
他哈哈大笑着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看这小子,这两天一直窝在魏国女人堆里,都虚晕过去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
“砰!砰!”
又是两道沉闷的声音传来,小军头疑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倒地的人,擦了擦朦胧的醉眼,这才看清他们的脖子上都插着箭矢!!
“西巴!敌袭!敌袭!”
“铛铛铛铛铛——”
城头上顿时锣声大作!许多高句丽士兵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将兜鍪寻来后歪歪斜斜的戴在脑袋上,举着盾牌,张弓搭箭向下看去。
城门外七八骑,个个举着火把,手持铁刀。凌晨对着城门上竖起中指,用挑衅的表情看了一眼后,粗鲁的朝城门上吐了一口唾沫,调转马头就跑。
下一刻,登州城门大开,百余骑兵飞奔而出,沉重的马蹄声将大地震的隆隆响,铁甲碰撞的尖锐声响格外响亮,高句丽骑兵嗷嗷叫着追了上来!
凌晨扭头看了一眼,继续策马飞奔,到了一处密林边,高声叫喊道:“都仔细点,别他娘伤了我的马!!”
那群骑兵见凌晨几人钻进密林,顿时喜出望外,在宽阔平坦的地方,他们还真不一定追的上这群魏国人,可一旦进了林子,马就跑不快了,他们死定了!
高句丽的大部队已经将登州地界屠戮了个干干净净,对面就七八个人,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几个活的不耐烦的余孽,丝毫没有顾虑。退一万步讲,就算有埋伏又能如何?他们整整一百骑兵,就是对上三倍的步兵,又有何惧?!
见到这群畜生不知死活的闯了进来,早就埋伏好的闫改之和余闩立刻张弓搭箭,各自射出一根带哨子的响箭,尖锐的哨声响彻夜空。
下一刻,密林中无数箭矢“咻咻咻”的簇射而出,这帮高句丽骑兵都举着火把,在林子里成了活靶子,不到一刻钟,就全被扎成刺猬落下马来,凌晨再次举起火把,山贼们密不作声,脚步密集的冲上前去,将漏网之鱼个个砍翻。
“这他娘谁射的?老子说了别伤着马,你是聋子吗?!”
凌晨心疼的看着一具被箭矢插进眼睛的马尸,难受的要死,仰起脖子四顾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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