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试图调查他或者猜测他与公司之间的关係,凡是先生的人——都是自愿配合;荒坂还要在边境进行行动,敌人就是你们自由阵线,我得亲眼看著两群毫不知情的人任意倒下一方。”
“既然你说自己是理想主义者,那你不该先证明这件事吗?”
阿尔乔姆还没从这句话的震惊中回过神,却见大卫已经离开了。
所以自己刚才是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毛头给训了?
阿尔乔姆错愕之余笑了一声,无奈地把偽装成动態杂誌的情报合集隨意丟在了桌子上,上面都是目前吉拉法所能查到的全部。
这个世界背叛过吉拉法和阿尔乔姆太多次了,以至於在阿尔乔姆看来有人愿意对抗公司,那也是公司內部的互相撕咬;那个神秘且普通的傢伙总是给自己一种他本该就是荒坂內部之人的感觉——
阿尔乔姆鬱闷地抽完这支烟扇了扇面前不散的烟气,旅馆內还是便宜食物和劣质伏特加的味道,他起身身旁跟上来一个男人。
正是弗拉基米尔。
“確定了老板,情报是真的——所以咱们打算动手么?”
阿尔乔姆边走边把皱巴巴的纸幣丟进几乎快生锈的酒保机器人手上的托盘里,“两个选择孩子,要么给人当枪使,让那个现在看来跟战爭贩子没区別的赖宣脚踩在欧共体上面;要么我们拿著这些情报让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得以实现“”
“至少有了波兰这片土地,我们就能更前一步。”
弗拉基米尔知道,自己的老板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果能让荒坂咬起来,也算是好事一桩,都死了得了!”
弗拉基米尔耸肩无奈。
谁能想到被华沙荒坂分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敌人头目此刻就在华沙街上大摇大摆。
“都押上!我倒要看看那个身上义体没几个小子吹出的牛要怎么收场,还有他的人能否真正应对这场战爭。”
十年前的华沙,依旧是刻薄至极的天气。
自从这个世界被公司彻底掌握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宜人的天气,核污染,战爭的后遗症均衡地泼洒在每一片大陆上。
伊万拖著疲惫的身体,木然地走到了自家公寓的门前,前排的门面房是一些性偶俱乐部和酒吧,他和母亲蜗居的地方就在这些青灰色高强度水泥大楼的顶层;污水肆意流淌,到处都是帮派的涂鸦,伊万胳膊上证明著自己是当地某势力的纹身似乎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看起来很浅。
今天的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等到他看到自己家门的时候,一群藏在垃圾桶和杂物的小混蛋们做著鬼脸,嘴里唱著自编的歌谣。
“大伊万,没脑袋,当个傻子被人干!”
这个时代,粗鄙至极的话语从孩子嘴里出来並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伊万带著满满疲惫的双眼从一窝蜂跑开的孩子身上挪到了自己家的大门上。
刺目鲜红的涂鸦出自那些孩子,毕竟伊万还看到了他们脸蛋上的红色油漆点,而门上留下的字令伊万本就耷拉著的脑袋连同肩膀一起垮了几分。
“底层的叛徒,不再骄傲。”
没有成年人的授意,孩子们是不会想到这种侮辱词汇的,因为——他正中伊万的命门。
伊万伸出布满皱纹的大手尝试著擦了擦门上的油漆痕跡,发现跟自己的生活一样,有些事情抹不乾净。
他没有愤怒,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提了提,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从自动门后走了进去。
“嘿老妈?”
伊万看著比外面环境不知道乾净了多少倍的小家,那种被击垮的脊樑和精神逐渐回来了,他把手里的食材和各种药品放在了桌面上,径直走向明显与屋子风格格格不入的高级自动病床前。
母亲已经很久不能说话了,所幸有和脑机相连的编译系统,让她可以表达一些诉求;即使这是荒坂员工內部福利价,购置它也要十几万欧元,但他依旧感恩这东西带给他的幸福。
机械冰冷的声音很像年轻时妈妈的音色,但有种卡顿机械感,毕竟妈妈的思维也不算特別灵活。
“伊万,好孩子——今天辛苦了。”
伊万抿了抿唇,低头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更甚,他扯过板凳大大咧咧坐在母亲身旁。
“很抱歉,那药物对於中期的治疗效果很好,但末期有些不给力。”
明明是坏消息,但他却笑得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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