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漏水的地方搬朝上,就好焊多了,就剩下这点活了!干完了我们就回家休息去!”
张大中和刘兰兰两人吃力地将水箱底部翻朝上后,刘兰兰又拿起焊枪接着干起来。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刘兰兰将水箱焊好后,将脸上的遮光罩取下来,张大中借着农机房那明亮的电灯光,才看清刘兰兰的双眼已经被电弧光刺得红肿,连忙说:“兰兰姐,你的眼睛都肿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剩下的活让我来干吧!”
“大中,我的眼睛没事的,回去洗干净后上点红霉素眼药睡上一觉就好了。”刘兰兰说完,和张大中一起将水箱装好后才离开农机房。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张大中看见刘兰兰戴着墨镜,知道她的眼睛仍然没好,便劝她说:“兰兰姐,等会儿海涛来了,我跟他说一下,让他干吧!你就休息两天,等眼睛好了再干。反正,文化节什么的也结束了,他也没什么事了。”
“大中,打叶面肥的活还有两天就结束了,你千万别跟海涛说那么多,记住了吗?”
张大中知道师傅的脾气,只好点点头。
这几天,官洪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因为参与筹办文化节的事,他承包的一份棉花地耽误了许多活,已经受到班长蒋素英好几次批评了。他力气有限,干活时总是跟不上趟。特别是干集体活,他做得更让蒋素英不满意了。
这天下午,蒋素英班组的成员们在地里给棉花追肥,面对50公斤一袋子肥料,官洪使出了全身力气,仍然搬不动。蒋素英看到官洪哼哧了几下,仍然没能将肥料袋子搬起来,又大声训斥起来:“我不说啥了,你自己看看这样行不行?整天除了知道写诗还是写诗。会写诗咋啦,还不照样在地里干活?”
听到蒋素英的大声训斥,官洪觉得很尴尬,又不敢多说什么。旁边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职工康建忠看不过去了:“我说蒋班长,官洪没多少力气,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他本来就是一个文人,不然大伙怎么都喊他‘小秀才’呢?你就多担待他一点嘛!”
听康建忠这么一说,班组里的其他承包人员看了看蒋素英,又看了看官洪那张显得十分尴尬的脸,都笑了起来。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地里的活跟不上趟,年底了可不能再在我们班组里混了。”蒋素英很不耐烦地说。
大家这么一哄笑,再加上蒋素英的大声训斥,官洪更感到自卑了。他是从内地来到五一农场三分场的,因为家里生活十分贫困,他捡完棉花后才自愿留在农场参加土地承包的。偏偏生活又那么不顺,这两年风灾、雹灾和低温比较严重,他的收入也很低,再加上力气有限,班长蒋素英对他态度也不友好,同班组的成员不知是嘲笑、讥笑还是凑热闹地哄笑,他心里更感到不是滋味了。待棉花施肥结束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有气无力地回到他那简陋的房子里。
这是一间用土坯垒成的简易小房子,只能容纳得下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子。因为房子很矮,门就更低了。官洪已经习惯低头进出了,换了别人,如果稍不留神,会碰着脑袋的。由于南疆很少下雨,他就在小房子的外面搭建了一个小棚子,垒了个灶台,算是厨房了。
官洪低着头,很伤心地走进房子里,无精打采地坐在床边,看到床边用两块木板支起来的小桌子上凌乱放着几张的稿纸,想想蒋素英对自己的态度,他委屈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随手拿起一张稿纸,提笔写下几句诗:
恍然承包已三载,
未酬壮志非不才。
谁愿无奈人低看,
了无声息付尘埃。
世态炎凉皆看透,
欲借小诗抒情怀。
心潮起伏难寂寞,
敢问长风破浪来?
官洪高高的个子,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头发略有些凌乱。因为天天在地里干活的原因,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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