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多年前....
秦怀屿知道是五年前,密信里面不会有假,他记忆不错,但旁边大太监不敢提五年这个字眼,是有避讳,怕被他迁怒。
一时间,秦怀屿意兴阑珊,放下奏章走到窗边,“第三代昭阳王了啊,也不知道孤这位妹妹能不能撑到成为第四代....”
“她身体不好,不是吗?”
他低语着,眼中有杀意。
大太监不敢应声,倒是秦怀屿很快又问了千牛大将。
“曹拂狸为人桀骜,但尚知礼进退,所以,他也算是你曾经的下属,你可觉得他会不会按孤的吩咐好好守护宋公?”
其实是想利用曹拂狸处理了那个小郡主。
就是不知道曹拂狸敢不敢肯不肯了。
大将军低头,“陛下若有旨意,既是天命,无人敢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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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
某一山中,车马井然有序。
两日前宋公确认了案发之地不在骊山,而调任来骊山作为新任县令的年轻县官说起来也是后续门生之一,说是为官履任的考绩都不错。
他们天蒙蒙亮就一大早离开骊山,为的是不惊动百姓。
此时马车里,胖乎乎老头儿还穿着朴素的圆领袍,吃着被絮娘削了糖的绿豆糕,对好奇那位新县令的宋微辞是这么说的。
“是个好官。”
这就够了。
宋微辞:“难怪您能放心离开。”
而且这么迅速。
她盘算了下时间,从打通调任跟安排可信的县官来接管已经局面大好的骊山,绝不是菩提院中刘家案事发的时期,也不是仵作提及的飞虫尸案。
应该在更早之前。
要么是帝王早有意,要么是宋公跟她现在身份的生母有过接洽,提前做安排。
她本是猜想。
宋公却知道她在猜,没等她问,就主动道:“两者兼备。”
宋微辞:“祖父....”
宋公笑,把桂花糕递给她。
“陛下处境已大好,但仍需用人,而我,骊山已无用我之地,去别的地方看看民生,也稳一稳你的将来,甚好。”
“山高水长,路深且隐,但我们不急,慢慢走。”
“小微辞,你要知道天下间,除国家大事,剩下的除了个人生死,对于你这般天赋异禀的人来说,别的都是小事。”
什么朝局争斗,什么选秀,什么同族相争,宋公就不觉得有什么可在乎的,他也看得出宋微辞资质极好,不该困于这等小牢笼中。
宋微辞定定看着宋公,忽展颜一笑。
“祖父。”
“诶?”
“我其实,很欢喜您能成为我的祖父。”
宋微辞低头吃糕点。
虽然她心里也无比敬爱以前的祖父,但不一样。
“我遇到的好人,远远多过于坏人,所以我心里并不怨憎,您不必担心我。”
“相比而言,这个案子才值得您费心。”
“那些虫子是有心人培育,还是....涉及巫蛊?那日虽是景县的县令之子胡搅蛮缠,但多少也听说了那些县里的混乱,若是这个案子不解决,恐怕很麻烦。”
提到正事,宋阎本咽下糕点,道:“鬼神之事,说不明白,是很麻烦。”
“会不会真有鬼奥?”稚春是第三个在马车上的,腮帮子鼓鼓的,吃着好吃的,好奇问。
祖孙对视一眼。
鬼神邪魅一时,天下谁敢断言?也就宋公等王公巨魄与天子敢言不信鬼神。
可五年前的事.....天子的反应不也天下昭然吗?
那就不能在人前公论此事,哪怕稚春是小孩子。
宋公斟酌了下,说:“我们是人,只去想人能做的事,不随便攀附神鬼之事,其实也是一种不冒犯。”
他没说信不信,反正就是滴水不漏。
宋微辞听着笑了。
宋公横她一眼,也笑了。
这么聪明的,他有一子,可惜是逆子,还好逆子唯一可孝的就是有了这么一个孩子。
蕙质兰心,一点就通,可比家里那些愚鲁后辈来得让他舒心多了。
“当然了,天下正道,也未必有那么多诡谲之事....这两日沿着水脉行路,也没见其余猫腻,倒是让我以为这飞虫流尸案已经完......”
宋阎本还没说完这句话,咚的巨响,马车震动,手里捏着的糕点也飞了。
“路险!塌方!”
“小心!”
倒是没遇上落石,武林人多,提前听到动静,停下了车队,马车震动是因为匆忙勒令马匹,本身无碍。
动荡后...前面落石的喧嚣动静平息。
宋微辞静下心来,撩开帘子看到前面的滚石堆....曹岫白等人在最前面。
都盯着一处,面露古怪。
宋微辞也看见了。
那是什么?
落石后,山体塌方的内侧凹洞竟滚着等人高的石俑。
石头表面上密密麻麻全是古怪的文字图腾。
对着马车这边的恰好有一具,半张脸埋在泥土中,另外半张脸死死对着他们。
太栩栩如生了,以至于宋微辞以为它睁开眼,在看着她。
仿佛活着,又仿佛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