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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入山的人不在少数——说来也怪,明明凶案之事风声鹤唳,理当人烟禁绝香客稀少,未曾想最近两三天入山之人更多了,不乏一些好事者,尤是年轻公子为罪。
到底是那猎奇之心压过了恐惧,就算带着护卫也要来看看稀奇。
宋微辞本就招人,众目睽睽下,她此时手里捏着一张纸钱,金箔明黄,在折纸钱,闻声看向徐清刀,在黄昏光辉中,道:“不过有几点好奇,因徐大人此前嘱托若有相关案情悬疑线索,可上报,是以想求问,若能相助案情真相,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实在妥当,半点不予官府丢面儿。
徐清刀反而愧疚了,“宋姑娘请说就是了。”
“人是在前天被杀的,这些估计徐捕头也都查清了,尸体也是老陈埋的,只因他以为凶手是自己的而且,且确实,他的养子的确跟丽娘有过接触跟冲突,丽娘挠过他的脖子,留下了指甲伤痕,至此一切线索跟证据都指向这两父子。”
“别的,我也不甚清楚,但不管凶手是不是这俩父子,有其他线索可以提供。”
“第一,丽娘为什么独身上山,按理说一介女流,且年纪轻轻,姿容不俗,且富有钱财,又是能掌管布行的精明人,不可能如此莽撞且大意,除非两个原因,其一是她认为如此上山可显诚心,祈福有子,菩萨会给予怜悯,尤其是走艰难且危险的燕子坡,更容易打动菩萨,虽然本地也没有这种说法,但求子心切,若走此偏门也可以理解。其二是她与人约定好在山中相见,有人接应,所以她不怕。”
徐清刀皱眉时,仵作走了出来,道:“第一个可能可以否决。”
老沙弥疑惑,“额,确实没有这种说法,但为何如此坚决?”
刘家人本来看大局已定,虽然他们压根不在意到底是谁杀了丽娘,但也不愿意有什么变故,所以对宋微辞这边横出一节有点不满,像那几个倚老卖老没什么规矩的老头儿顾不得对宋微辞身份的顾忌了,其中一人不客气道:“小小女子休得胡言,调查案子是官府的事,你一介女流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你....”
铿!
一把刀锋出鞘直接横叉在他身前。
那刀锋刃尖就在他靴子咫尺之距。
一群人吓了一跳,那老头踉跄着往后腿,一屁股坐地。
护卫长走出一步,冷眼瞥他。
“卑下之人,以下犯上,找死?”
清院那边的客人们也算是周边富县小城中的人物,早就猜到宋微辞至少是郡城那边的官邸家眷,对于护卫如此强横并不惊讶,只觉得这刘家老朽真是吃醉昏头了,一时得意如此,但这护卫如此强横,当着徐清刀这些差役的面拔刀,显然家里官身至少是在郡城都数一数二的。
毕竟,那位大腹便便看似和善的骊山县令也不是吃素的主儿。
刘家人果然清醒过来了,那老头儿被俩青年急着搀扶起,哆嗦着不敢言语,还是刘昭钦尴尬着出来行礼致歉。
护卫长早就看不惯刘家这样的乱糟糟无规矩了,连着对这看似有点才华名声但没有半点约束族人招数的小举子也没什么好感。
百无一用是书生。
若非宋微辞对读书人还算敬重,他早就恶语嘲讽了。
冷哼一声,拔刀入鞘。
仵作这边自然偏向宋微辞,但也不愿意矛盾扩大,于是急忙插话一句,“宋姑娘的提问,在下倒是能回答,确实不可能是为冒险求佛。”
老沙弥也算配合,再次问为何。
仵作:“因为丽娘已然有孕。”
豁!
本来在场之人还好奇能有什么线索推翻老陈父子的作案嫌疑,结果开头就来了这么大的消息。
刘昭安错愕,刘昭钦也惊呼。
刘家人完全沸腾了。
“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就刘昭安那身子骨....”
一着急,一些难听但真实的心里话差点脱口而出。
倒是刘昭安毕竟白手起家,多年商海浮沉,有些城府,客气作揖后,红着眼问仵作:“这位师傅刚刚所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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