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仵作一样反应过来,但让徐清刀留意的是这人没有反驳或者挑剔的意思,表情有点隐晦,甚至暗示他看尸体。
徐清刀顺着这人手中的器具所指查看女尸。
此地不宜细验,但从那薄刃别开的衣领,可以瞧见血手印。
粗短。
徐清刀辨认了下,确实是老陈的手指印记,因为骨节粗da,比一般人明显一些。
这不是更说明人是他杀的?
不不不,如果没有宋微辞诈一下,当前所有证据都能让徐清刀认为此案差不离可以尘埃落定了,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旦有了疑心,再细看,徐清刀低声道:“这么乱?”
仵作:“对,血手印太乱了,还乱在内里衣襟,但非侵犯,她身上并无被男子欺辱的痕迹,埋尸之人更像是一种无措的处置,心慌意乱搬运加埋尸。但那会,外衣已经不见或者已被褪下包裹头颅,所以血手印在里衣上,我不理解一方面要埋尸隐藏——他埋得很深,锄头挖的深度你也能瞧见,可见他是不想让此事暴露的。偏人头又那样处置,便是我们以前随着大人办过的那些案子,心性癫狂之人,也没这么跟自己为难吧,这类人,更喜欢为难别人。”
畜生会伤自己吗?
不会,只想着伤人,癫狂乱咬。
而且自己处境越危险,越癫狂。
少见这么悖逆行为跟心智的。
所以仵作才觉得怪异,还有,他也提到了头骨创伤程度跟那老陈身高之事。
凶手不太可能是这样的身高,甚至排除站在高处跳击的可能性,此人甚至都算是长得高的。
“大人以前提及杀人之事要紧的不仅仅是凶器,也得结合该人的身体情况跟现场条件,这老陈若真是凶手,光这几个疑点就难以定罪——起码大人看完咱们这些查案细节,是绝对不会定案的。”
“与其等大人回来翻查此案,还不如我们再辛苦些。”
徐清刀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再聊了两句,一致认为以现在的线索推理,再结合那一袋子吃食.....
“我此前看他在屋内忙活,还以为他是在分尸,结果竟是在做吃的。”
仵作:“你没回来之前我瞧了下,还温热的,且荤腥跟菜都有,但那荤腥可一点都不软烂,很有些嚼劲,按他邻居说的,他们平常吃的东西可素来简单软乎,以馒头青菜为主。”
“毕竟年纪都不小了,牙口跟不上。”
“这个人很关键,他很可能是真凶,老陈只是庇护他。”
两人对视着,徐清刀内心从宋微辞那得到的启示在此刻得到了同僚的默认,他懂了。
“我这就去找。”
“若白日午时还不能找到,老陈被抓的消息恐怕就瞒不住了,未免那人得知情况不好逃走,你既替我求助那位宋姑娘,看看她是否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们尽快找到人。”
他们可以靠放出假消息引老陈暴露,那同理亦可能被人云亦云连累,还是得事先提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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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这边带人起尸,一边把老陈带回去,而徐清刀则是清点了另一批人离开了。
夜时,山脚下有骏马停下,兜里之下的青衣带刀者往前问:“将军,要上去吗?”
“我如今并不在职,慎言。”
下属低头应下,而那黑衣者抬头,手指往下挑了斗笠边缘,瞧见漆黑一片,隐隐见了一点点光火的骊山菩提院。
而后,他从衣内抽出一张羊皮纸密信,上面在水滴中隐隐能看出几个字。
——将成婚,王权兵权相染,不妥,速归。
另一只手搭着腰测的刀柄,柄头乃金铁狼雕,显狰狞。
“上去,但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