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铜盆净手,预备等下帮忙上药,“你已经是娶妻的人了,日后不要自己硬抗。”
就听后面脚步声响,宁肃穿着雪白的中衣,墨发披散,带着俊美逼人的压迫感,缓缓朝她走来。
“日后一定学会麻烦夫人。”他从善如流卸下半边衣袍,露出肩膀伤口。
外头灯火明亮,这下子沈南乔看清了。
那是一处明显的刀伤,伤口很深,皮肉都翻了起来,上头还泛着未干透的黑色血痂。
“这刀有毒?”沈南乔下意识抓紧宁肃的中衣袍袖,紧张地凑过去,“要紧吗?”
“小事。”宁肃满不在乎地瞥了眼伤口,“敷了药,过几日便能痊愈。”
他虽如此说,沈南乔却不能放心,普天之下单打独斗能伤他的没几个人,说明今日一定是场恶战。
“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流云呢?那些厂卫呢?”沈南乔小心翼翼用棉布清洁伤口周围,又颤巍巍地倒了些许金疮药上去。
眼见得白色粉末在伤口处化开,她心尖儿忍不住都跟着颤了颤。
“有细作混进东宫,太子来不及躲,我替他挡了一下。”宁肃眉头都没皱,轻描淡写到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沈南乔大惊失色。
“东宫居然混进去了刺客?”按理说这应该是内监失职。
宁肃露出点笑意。
“对方藏得太深,没发现,本就是我的疏失,所以这也算将功折罪,不吃亏。”他乜了眼面色沉重的沈南乔,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刚刚来找我,有什么事?”
沈南乔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于是递上被扔在一旁的密报。
“诚王府送来的,说是九王爷凯旋,要带鞑子使臣返京朝圣。”
宁肃一目十行看完,轻笑了下。
“本以为九王爷虽然性子执拗,但尚算正直,没想到也抵不过权利诱惑。”
沈南乔并不意外。
“所以你是说,这场凯旋其实有猫腻?”
宁肃放下密信,伸手把衣服穿好,沈南乔连忙上来帮忙。
“以鞑子的兵力,断然没有这么快落败的道理,所以唯一可能,就是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叛国吗?
沈南乔悚然一惊,手指不小心便从肩膀的袖子处一路滑到宁肃的胸口。
刚沐浴过的身体带着潮润凉感,沈南乔一时间竟不能决定,到底该不该把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