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有歪曲事实的本事。
“皇上幼年身体不大好,夏太傅都是单独给他授课,当时夏夫人也是夏太傅的学生,因其好学,每每来一起旁听,故而关系比旁人亲厚些。”
这倒是不难理解。
身子不大康健的皇子,和勤学好问的上进少女,本该是一段佳话才对啊。
“那皇上和夏夫人……”
“止乎礼。”宁肃言简意赅,却道尽了两个人半生的遗憾。
沈南乔恍然大悟,难怪那日明帝听闻夏夫人的小女儿年纪尚幼时,会流露出那样的遗憾神情。
大抵是希望自己身上未能完成的圆满,能在下一代身上延续吧。
不对啊,太子今年十三,若是比他年纪还小……
“夏夫人还有别的女儿吗?”
宁肃不知她天外一笔是何意思,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回答。
“长女比你还要大两岁,已经许了人家,小女儿尚未总角。”
沈南乔刚刚松快些的心口瞬间又被堵死了,她就说嘛,宁肃昔日心仪的,自然不是那尚未总角的小女儿。
这么看来,非夏家长孙女莫属了。
沈南乔从马车座位下面的格子里,拿出菱花小镜子,仔仔细细地检视起妆容来。
宁肃颇觉不解,出言好心提醒。
“夏太傅已经年逾七十,并不是个重视容貌之人。”
沈南乔眼皮子也没抬,轻哼一声。
“女为悦己者容,妻子是夫君的门面,我若是妆容不整,丢的可是你的人。”
宁肃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大对,当场识趣地把嘴巴闭了起来。
马车无声奔向夏太傅府邸。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知会过,门房一见着宁府的马车,立刻进去通报。
不消片刻,夏家目前的当家人夏天胤便亲自迎了出来,他看着约莫四十许人,跟沈南乔的父亲年纪相仿,但从里到外透着股让人心生亲切的温和。
“灵均今年倒是来得早,快进去吧,父亲一早便等着了。”
宁肃微微侧开半边身子。
“去岁新婚,今日特地带她来拜见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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