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姨娘,她敢不敢把对孤说的话,再重复一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无需再查证真假了。
太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分得清轻重,断不会信口开河。
不管这个套是怎么做的,沈静怡踩坑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平远侯唇角浮现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微臣管教无方,冒犯天子威严,实在是惭愧。”
太子清秀的脸上登时显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难怪父皇之前总是要孤多学学这些老臣是如何说话的,果然,和稀泥是一把好手。”
太子的嘲讽之意呼之欲出,但这个当口,自是谁也不敢造次的。
平远侯脑子飞速想着对策。
自家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自己虽正值壮年,但今时今日的位置,多半都是靠那位小叔叔得来的。
明帝宠信宁肃,但他已经位极人臣,升无可升,所以只好爱屋及乌,让平远侯府喝点汤。
眼下若是宁肃对府上已经存了疑,那当务之急便是扶植个新接班人。
宁子昱烂泥扶不上墙,沈静怡腹中这个孙子便成了他的希望。
思及至此,他当机立断给太子磕了个头。
“她到底是个孕妇,禁不起厂卫这样下手,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虽是她自作自受……”平远侯边说边觑着太子的脸色,“但传出去到底对太子名声不好。”
太子轻笑了下。
“孤依照律条办事,难道怕人背后指摘?平远侯的意思,是我大楚的法条有问题?”
平远侯急得满头冒汗,这太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恰好此时宁肃从屋内走出来,他面无表情看了看下面的人。
“这一百棍还没打完?是不是要本督重新教教你们?”
那两个负责行刑的厂卫吓得面无人色,拖过沈静怡就要再打。
平远侯一咬牙。
“府上曾经有太祖皇帝留下的丹书铁券,可救不肖子孙性命。”
宁肃微微眯眼,就连太子也凝了神色。
“当真要用在此处?”宁肃抚弄着手上的扳指,不急不慢地提醒了一句,“这是祖传的免死金牌,整个府里可只有这么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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