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你不必害怕,受了什么委屈,孤替你做主。”他乜了眼地上跪着的那几个,“孤还就不信了,区区这点事,难不成一国太子说了竟不算?”
沈南乔退后半步,浅笑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以下犯上,冲撞太子,冒犯皇上,桩桩件件都是律法言明的大罪,照章办事便是。”她福了福身,“至于臣妇,倒是没受什么委屈。”
这话是在提醒太子,明明有理的事儿,没必要弄成解私怨报私仇。
太子跟在宁肃身边多年,显然很懂得看人下菜碟,于是明知故问道。
“那今日这事,按律当如何?”
沈南乔以手掩口,清清嗓子。
“依照《大楚律》,这骂詈条共有八条。”
太子眼睛一亮,敢情她这是有法可循,那可太好了。
“孤倒是忘了厂臣夫人出身礼部世家,那就说出来,让大伙儿长长见识吧。”
沈南乔深深看了一眼沈静怡。
“大楚律有云:凡骂人者,笞一十。部下骂长官,官五品以上,杖一百。”她故意顿了顿,“她辱骂帝后的话,光杖责不够,应该算大不敬了吧?”
太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甚有道理,毕竟父皇母后一不是常人,二不是官员,只能按大不敬论处。”
沈南乔耸耸肩。
“那就没法子了,大不敬乃十恶之六,为唯一死刑,不可赦免。”
沈静怡难以置信地抬头,她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要自己死?
沈南乔无视她要杀人的目光,抬眼看向太子。
“殿下要为我出气,我无气可出。但是殿下若要捍卫天子尊严,那就依律法办事,不必顾忌其他。”她顿了顿,眼神扫过老太君,“毕竟平远侯刚正不阿,便是他在,也不会徇私枉法。”
这话等于封死了老太君等下要求情的路。
她若是搬出平远侯,就等于说他不忠不义,这对老太君乃至整个侯府都是致命打击。
太子深谙打蛇随棍上的道理,登时问道。
“老太君觉得呢?”
果不其然,老太君面色踟蹰了下,最后咬着牙开口。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律法规定,老身无话可说。”
壮士断腕,丢卒保车,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都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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